简直妄为青衣相门生之名啊!
难不成那位青衣相在位时,也是这般沽名钓誉,所以才有这传唱天下的好名声?
罗高进脸上苦笑愈发浓重。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官场也太没意思了,倒不如回乡,当个教书育人的先生罢了。
念及此处,他心中越发烦躁,不由自主地想要喝酒。
他转身走进一家酒馆,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扔在桌上:“上酒!”
店小二见状,忙不迭地凑上来招呼这位大主顾,朝着后面喊道:“来啊!给公子上酒!”
一坛坛美酒端了上来,罗高进很快喝得面颊通红,双眼迷离。
就在他醉醺醺的时候,两个人突然坐在他对面。
那是一个青衫老人,带着一个扎着小辫儿的小女孩儿。
老人坐在罗高进对面,笑着问道:“年轻人,可有烦心事?”
罗高进心中烦闷,正想找人发泄。
见有人主动搭讪,他干脆大倒苦水:“没什么……只是苦恼寒窗苦读十余载,又该何去何从?”
老人抚须而笑:“圣贤书上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罗高进摇摇头,迷迷糊糊地喊道:“太大……太大了!”
“那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修身已至,尚未成家,”罗高进苦笑一下,打了个酒嗝,“又该何以治国平天下呢?”
老人扬起眉毛:“自古文人,自然是考取功名,为官一方,造福百姓!”
“若是官场浑浊,庙堂黑暗呢?”
罗高进声音中带着哭腔:“朝堂上党同伐异,地方官员为非作歹,百姓疾苦,何以处之!”
“这样的朝堂,对得起我们读书人的寒窗苦读吗!”
青衫老者声如洪钟,气势昂扬。
“朝国如一旧室,久之必有阴秽!书生意气,文官治国,就该有清扫腐朽,拨乱反正之心!”
“既然这般,那就更需你辈书生力争上游,以正天下!”
“如果连你们都发出了‘何以处之’的疑问,那天下千千万万的黎民,又该向谁去问呢?”
老人的话如雷贯耳,将少年郎的酒都喊醒了大半。
少年眼神逐渐清明,呆呆地望着面前的青衫老人。
过了良久,少年忽然起身,朝着老人直挺挺地跪下,拜了三拜。
“先生!在下罗嘉城人士罗高进,恳请先生收我为徒!”
老人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他没有回答,而是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认识我?”
“还未曾请教先生名讳!”罗高进没有抬头,大声喊道,“但能说出此话,警醒高进,您便是高进的先生!”
老人哈哈大笑,器宇轩昂。
他朝身边的小姑娘招了招手。
“乔穗,来。这位以后就是你的小师弟了。”
随后老人站起身,堂堂正正地受了对方的拜师礼:“老夫姓刘名柏林,代号青田先生!”
小姑娘看着面前如遭雷击的师弟,眼神闪闪发亮:“先生,小师弟身上,有和先生一样的东西。”
“好像是一颗金色的文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