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和你说吧，像你这样的人，在没有做出一番大事业前，无论死在哪里都太可惜了。”
“如果你觉得自己有愧，那不妨心胸开阔一些，将这份愧意赊着，等你考取功名，当上大官以后，再向天下人弥补这份愧意。”
罗高进怔怔地愣在原地。
“向天下人……”
“是啊，”白清拍了拍罗高进的肩膀，“等你当上了大夏的宰相，可不就是面朝整个天下了吗！”
罗高进激动地站起身，拱手一拜到底：“多谢白先生为我解惑！”
白清哑然失笑：“我没读过圣贤书，哪是什么先生！”
罗高进摇摇头：“师者，传道受业解惑！白先生为我指明的道，高进记下了！您就是高进的先生。”
见罗高进那近乎虔诚的语气，白清哭笑不得，只好敷衍道：“行吧，那这天色也不早了，你先生我也挺困的。要没事的话咱改日再聊？”
好说歹说一阵，他才终于把这位茅塞顿开的读书人劝走了。
刚送走罗高进，白清才刚坐下，大门再次被敲响。
“谁啊？”白清有些不耐烦，不过还是去打开了门。
打开门一看，还是自己的熟人，更夫老许。
“有事？”白清皱眉问道。
“明天去上通茶室，刘老板有事跟你说，”老许言简意赅，“有顾大人的消息。”
白清眼角一跳。
顾伊月离开罗嘉城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以她御剑离去的速度，应该早就到洛邑城了。
现在传消息回来，估计是事情忙完了吧。
“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白清问道。
老许沉默地摇摇头，转身就走。
第二天，白清又回到那个熟悉的房间。
想起自己曾在这个房间翻了三天三夜的书简，白清感觉嘴里的茶都苦了几分。
“老骗子，骗我看了三天的民间怪谈。”白清放下茶杯，嘴里骂骂咧咧。
刘万绅推门进来：“白大人在说什么？”
“没什么，自言自语罢了。”白清回道。
刘万绅坐下后，突然感慨道：“白大人，没想到你不止在灵气修行方面有天赋，在传道方面也颇有心得啊！”
白清皱了皱眉：“你偷听我们说话？”
“哪敢啊！”刘万绅笑着摇摇头，“整个罗嘉城估计也没有人能监听你。”
白清狐疑地看着他。
对这老狐狸的话，他只信七分。毕竟他是个连枪都能掏出来的家伙，谁知道有没有从西方诸国学到什么监听技术。
“昨天夜里，我的线人看到罗高进来拜访你，今早他就收拾好行囊，兴冲冲地前往洛邑城准备赶考了。”
“那孩子来找你的原因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我没想到白大人居然这番高明，仅不到一刻钟的谈话，效果竟犹胜我那费尽心思设下的问心局。”
“一点愚见罢了，算不上高明，”白清冷冷地回道，“如果刘老板感兴趣，我也可以帮你开解一二。”
“算了，我都而立之年，听再多也没意思。”刘老板笑了笑，“还是说正事吧。”
刘万绅拿出一张信封：“这是顾大人的信件，昨天晚上刚到的。一共两封，一封给你的，一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