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芝跟乔茗茗点点头,随意坐在椅子上就不说话。
屋外小孩叽叽喳喳的声音特别吵,厨房里是一阵阵的炒菜声。
午时快到,饭菜准备完毕。
屋里坐不下,院子里就开了三桌。就这,好多小孩儿都还没上桌呢。
不过小孩儿反倒喜欢桌下吃,捧着碗坐在屋里的小桌上,吃着吃着出去跑跑玩玩,玩累了又继续回来吃。
彰彰高兴得嗓子都哑了,等午饭结束,她再也撑不住,抱着乔茗茗就喊想睡觉。
乔茗茗就等着她这句话呢,今天六点钟起来玩到现在都没正儿八经停下休息片刻,哪能不困呢?
赵琼花帮忙洗了碗收拾了东西才离开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走了。
李桂芝留下来,趁乔茗茗抱着彰彰回房间睡觉的空隙,拉着宁渝去角落问:“我刚刚听你媳妇儿说,你们过几天就走?”
宁渝点点头:“对。”
李桂芝皱皱眉,倒也没说让儿子别去的话,只道:“那要不要把衡衡和彰彰放城里?衡衡是要上学的,乡下总归没有城里好,就像现在有学校教外语,可乡下能教吗?孩子我帮你们看着,到时候就去……”
宁渝打断:“我们又不是在那里待许多年,衡衡和彰彰离开我们对他们不好,再说,外语我也可以教……明年我们说说不准会再回来两三个月,您别担心了。”
李桂芝嘴巴动动,想说啥吧,又没说。好半天,她看看左右,指着柿子树压低声音说:“你、你怕是也晓得了,那里藏着东西,是你姥姥姥爷留下来的,这几年啊我是每晚都吊着心睡觉,等你房子收回来后才睡好……你这次要走,注意一下钥匙别随便给人。”
宁渝没想到他妈竟然把这事儿给说了,点头然后又问:“要我帮你放起来吗?”
李桂芝:“你有渠道存银行?”
宁渝:“没渠道,可家里这么大,放哪里也比放在土里来得强吧?”
李桂芝沉默片刻,说:“那你要放好了,总共……十四块,你姥姥姥爷当年本是想给你六块的,但你太小了,就都我收着。这事儿你爸也知道,他那时候也说不让告诉你的。往后,往后我去见你姥姥姥爷了,你六块还是你六块,其他的彰彰衡衡,回南回北分分就行。”
宁渝无奈:“你说这些干啥呢,说不准你自己往后都用了。”
“那不能!”李桂芝说,拍拍兜道,“我身上钱多着呢。”说完,又指了指位置就走了。
她一走,宁渝才转身,就见茗茗蹑手蹑脚地轻轻走过来。
“嚯!”宁渝吓一大跳,“怎么了?”
乔茗茗眼睛眨眨,背着手慢慢走近:“我怎么觉得刚刚听到什么了,你啥的,衡衡彰彰回南回北又啥的的话呢?”
肯定是分金子来着!
宁渝拍拍她:“关门。”
乔茗茗跟个狗腿子似的飞速把门关了。
宁渝去倒座房里找了锄头来,来到柿子树底下,看了看就开始挖。挖了好大个坑,几分钟后才把这铁盒挖出来。
乔茗茗:“哇——”
大户啊,这能灼伤人眼睛的美丽颜色,瞧着太特么喜庆了吧!
她心脏扑通扑通跳:“藏哪儿?”
宁渝又去找了些工具,来到他们的卧室,开始挖地。
乔茗茗:“……”
请问,这和埋在外面有什么区别?
他们房间的地上铺的是石板,把床挪开后再挖开石板,然后掏土,又打个木箱放进去。
最后装着金砖的铁盒放木盒中,盖上木箱盖子,把土堆回去,压实,最后盖石板。
一通操作下来,天都黑了。
宁渝扶着腰直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叹气:“这样才最安全。”
乔茗茗挠挠头,咽咽口水,说:“可是这样我睡不着啊。”
宁渝:“怎么说?”
乔茗茗瞪大眼睛惊讶说:“我睡觉的时候一想到我身下有14斤的金子,我哪里能睡着?”
宁渝:“……”
完蛋,这么一说他其实也睡不着了。
不过,想归这么想,当天晚上也不晓得是累的还是忘了这回事儿,乔茗茗和宁渝洗完澡回床后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亮。
之后几天也是如此,搞得两人都觉得自己是不为14斤金子所动之人了。
哦,这高尚的情操真是世所罕见!
夫妻俩皆为自己赞叹之时,孔帆老师来了,带来个消息:“咱们恐怕得提早几天去。”
为啥呢?
因为山羊岭里发现一株符合要求的母树,孔帆老师想早点赶去看看。
这是大事儿,乔茗茗也不管自己生日有没有到了,连忙收拾东西准备走。
宁渝赶去买车票,出门前谢善文着急忙慌赶来:“多买一张,我这次也跟去。”
“你跟去干啥?”宁渝纳闷。
谢善文:“我手头上的事儿完了啊,老李我是不想跟了,他这人啰嗦得紧,目前不晓得干啥,当然跟着老师。”
宁渝骑上前几日新买来的自行车,问:“那你叔公呢?”
谢善文干脆坐在他后头:“我叔公上山上去了,有自己的警卫员还有人护理,得闲了和老战友说说话,才不爱搭理我。”
“老师答应你没?”宁渝最后问。
“没答应我能来找你吗?”
“行吧。”宁渝道,然后眉毛一皱,“下来下来,我着急买呢,你重成这样我哪里有办法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