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来在屏北就没吃过烧卖了,连糯米烧卖都没吃过,乔茗茗想死这一口了!
“快去啊,我饿。”她催促。
宁渝叹气:“我倒是想去,但你总得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给我,我才能出门吧。”
哦!乔茗茗低头一看,赶忙脱衣服。
外头雪已停止,但是这一晚下的积雪厚得能到脚踝。
宁渝出门买早餐,边走边和附近的街坊邻居打招呼。
他从小在巷子里长大,认识的人太多了,这买烧卖一来一回的工夫,脸快要笑僵硬,嗓子更是有点干。
巷子里热闹,两边都是院子,几乎七成都是几家人混住的院子,所以什么声音都有。突然重回这种环境,宁渝竟然还有点不适应。
买到烧卖回到家中,和乔茗茗感慨了一下刚刚的所见所闻。
乔茗茗已经洗漱完了,喊两个小孩起床,给彰彰穿衣服,又热了牛奶。听到他的话,心想这男人又得把“温文尔雅”的面具挂在脸上,微笑示人了。
在乡下他比较放得开,平常和村民们说说笑话,甚至调侃两下其他人都是常有的事儿。
但回来他反而有点拘着了,难怪巷子里的那些大妈总爱拉着他说些羞人的话。
“嗯~”乔茗茗咬一口羊肉烧卖,整个人都差点升华,“就是这个味儿。”
“妈妈,留些给我!”正在刷牙的衡衡满嘴泡沫,着急忙慌地说。
“留呢留呢!”乔茗茗嘴里这么说,但手头的动作却一点没慢,“昨儿你姥姥包的饺子还有不少,要是不够吃,你吃饺子也行。”
“不行不行。”衡衡刷着牙,急得小碎步都出来了,“你别全吃了。”
一方面是想去吃烧卖,另一方面“刷牙刷够三分钟”的习惯又禁锢着他。
彰彰倒是随便糊弄两下,快速刷刷,咕噜咕噜两下就跑去吃饭:“妈,要烧卖。”
于是剩下六个烧卖,又被夹走两个。
“啊!过分。”衡衡要气死了,手上还在拿着牙刷上下刷动,两只脚不停跺。
一家人吵吵闹闹时,外头传来敲门声。
“姐,是我!”
乔茗茗开门去:“你咋来啦?”
乔小弟骑着自行车,自行车后头还绑着个箱子,鼻头红红直喘气,吸吸鼻子说:“妈让我给你们送米呢,他们今儿要上班,让你们晚上去家里吃饭。”
说着就下车,推着自行车进门,边走边说:“对了姐夫呢,姐夫今天要不要去上班?”
他进门后又左看右看,昨晚天黑了,视线太暗没办法把整个院子的全局看清。
此刻天光大亮,院子的所有地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乔小弟眼睛都亮了:“我要是有钱我也住这种院子,才不想住楼房!”
乔茗茗心想你可真有远见,此时好多人都想住楼房,因为楼房方便,取暖费要低很多。
但再过几年,公家没有分房了,大家生活也慢慢变好了,首都郊区的小院子就会越来越抢手。
“你姐夫等会儿要去单位一趟,说不准也得傍晚回来。他下班迟,我们去的也就迟。”乔茗茗说道,又问他,“你吃饭没?”
乔小弟站在柿子树地下,仰头看树枝上稀疏挂着的,被鸟啄过的红柿子,点点头:“吃了吃了,我等会儿要去找我老师。”
他想了想,转头惊讶道:“顾老头儿家离你家还挺近的,从你后边那巷子绕着走,骑自行车的话大约只要十来分钟呢。”
乔茗茗把一箱子的米搬回屋,说:“那你中午可以来我这儿吃饭,记得早点来。”
乔小弟:“……顺带给你做个饭对不对?”
他姐绝对就是这个意思,大冷天的总爱揪他来做饭。
乔茗茗不承认,却又无法反驳,嘴硬:“你爱咋想就咋想吧。”
这一箱子的米能有十斤,乔茗茗全部倒进米桶,心想等会儿还得去粮油站看看才行。
宁渝吃完饭要去单位了,临走前摸到兜,顿了顿,把兜里他妈昨儿给硬塞的钱票掏出来给乔茗茗。
他摸了摸鼻子,赧然:“忘了。”
乔茗茗眼睛瞬间瞪圆,接过数数,笑嘿嘿问:“好几十块钱呢,票怎么这么多啊。你真忘啦,身上没藏私房钱?”
宁渝义正辞严:“当然没有!”
乔茗茗挥挥手,数着票:“行,那你去吧。”
宁渝这才离开,按了按内衬口袋,昨儿自己赢来的九块钱茗茗怕是给忘了。
乔茗茗搞清楚有些什么票,等乔小弟要走了,衡衡和彰彰也吃完饭了,她就带着两个小孩儿出门。
出门之路艰难,因为彰彰作为“崭新”的,街坊邻居都没见过的孩子,受到了热烈欢迎。
这个说:“当年那胎就是彰彰吧?”
那个问:“彰彰啥时候生的,长得真好,我上次见你你许是才黄豆大呢哈哈哈哈。”
总之乔茗茗在巷子里耽搁了得有半小时才出巷子,等她来到熟悉的供销社时,已经快要九点了。
彰彰对周围事物特别新鲜,搂着乔茗茗的脖子不敢下地,眼睛滴溜溜转。有谁冲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