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茗茗才不肯承认,辩解说:“是你儿子,你儿子特特特想吃!”
宁渝笑哼哼,他敢说肯定是茗茗先想吃,然后引诱衡衡,让衡衡先说出想吃。
乔茗茗心虚地不和他对视,看看左右,把今天早晨夫妻俩一起在山上采的蕨菜给摘成一段一段的。
蕨菜还算嫩,她赶了最后一波,足足采了一大篮子回来。蕨菜摘成段后放到锅中焯水,焯水完了,用红酒糟拿去炒。
油还得多放,酒糟的香味儿才会最大程度的被激发出来。和蕨菜混合在一起,红亮油润香气十足。
听着“哐哐哐”的打鸡蛋声,乔茗茗还特别自觉地拔鸽子毛去了。
家中鸽子是真多,多到家里每周都能吃一顿鸽子肉。养鸽子技术逐渐从家里流传开来,如今村里好些人家都在养殖,舅爷甚至琢磨着再在村北圈块地,然后养些鸽子。
乔茗茗对此简直要举双手赞成!
鸽子一多,她要哭了,恨不得赶紧把一半的鸽子搞走卖掉,因为鸽子的味儿属实有点重啊。从前天冷还能忍受,如今天气热,那气味要多难闻有多难闻。
当年乔茗茗连那三头蠢驴都不想放家里,嫌弃有气味。而今愿意让鸽子待这么久,绝对是因为她对鸽子肉爱的深沉。
想起这事儿,乔茗茗就和宁渝提了提:“到时候问问苹果,有没渠道给卖了。”
如果她没记错,这场持续了十年的运动将
在十月份结束。到时候买卖上应该会稍微宽松点吧,城里不宽松,乡下肯定能宽松。至少养多少头鸡鸭,没人会管了吧。
她冷不防提出这事儿,宁渝思考一阵:“也不要找苹果和小唐,我去问问于明。”
乔茗茗“嚯”了声:“他还兼职这个呢?”
宁渝笑笑:“他胆子大着呢。”
事儿就这么说定了,乔茗茗心想,这几百只的鸽子最少也能卖个两三百吧。
临近中午,阳光逐渐灼热。
不过端午节还未过。站在阴影中,空气中的风还算清凉舒适。
蛋糕的香味儿渐渐从厨房中传了出来,这是蛋糕胚烤好了,宁渝正在把奶油抹到金黄暄软的蛋糕胚上。
乔茗茗还兴冲冲地取了些枇杷来,这是山上最后的枇杷,没过一会儿又拿了草莓。
是的,草莓。
冬天种的那波死了,宁渝郁闷好几天,觉得这是他从业生涯中的耻辱事件。
想他农科院的研究人员,竟然种草莓还能种死,这事儿要是被谢善文晓得,他得笑话一辈子!
乔茗茗憋笑憋了几天,也不敢提这事儿。后来他知耻而后勇,愣是又找一波草莓种子开始种。
正所谓,东边不亮西边亮,冬天死了夏天熟……这草莓估计是有点叛逆在身上,宁渝亲自在屋后开垦了一块地,竟然还真的被他给种起来了!
乔茗茗彻底无话可说,在她印象里草莓这玩意儿明明是冬季水果来着。
可贵可贵了,红的白的,各种名字的,共同特点就是贵。
宁渝是一雪前耻,最近嘚瑟极了,每天都得问乔茗茗:“吃不吃草莓?”
不过再怎么精细照顾,草莓也进入最后一波了。红彤彤的草莓摆放在奶油上,即使酸味有些明显,但和甜蜜的奶油混合着吃倒是酸甜可口正正好好。
宁渝做好,又顺带把蕨菜炒了,砂锅里还有鸽子汤,他就再炒个香菇炒肉片,午饭就完成。
衡衡像个炮仗似的冲回来,进门的一瞬间就闻到香味儿。
“妈妈呀!有蛋糕吗!啊啊啊,我太幸福了吧!”他激动得要命,小脸儿都红了。
乔茗茗切一块给他:“乖,坐桌子上和妹妹吃,下午我放一块到小锐哥哥那里,你饿了就找他。”
衡衡急忙点头,端起装着蛋糕的盘子,迫不及待跑到房间饭桌上坐着。彰彰同样吃得头也不抬,脸上沾满奶油,跟个小花猫似的。
兄妹两人吃完,是饭也不吃了,还眼巴巴地瞧着剩下的蛋糕。
乔茗茗不理他们,吃东西哪能这么吃呢,直接让他们睡觉去。
下午,趁着空闲,宁渝骑着自行车去县城找于明。
于明惊讶:“真的有那么多?”
宁渝点点头:“家里实在放不下了,你要是有门路你拿走。”
于明咬牙,压低声音道:“我确实有,要不就今晚吧,我刚好我有事儿……车开到你们村口成不成,然后我直接拉走。”
虽然黑灯瞎火,但两人合作这么久了,交情在也不必点货。再说,货若不够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的。
宁渝抿嘴想想,再次点头:“好,晚上十点半,你就在村口的岔路口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