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彰等得好像有点不耐烦了,非要挣扎站到地上,然后扶着火车站门口前的楼梯爬。
这孩子见识可少了,觉得爬楼梯是个特别好玩的事情。
手表上的指针滴答滴答走,快到十点半的时候,火车站门口终于出现大批的人。
乔小弟猛地从车上跳下来:“姐夫要来了吧!”
果然!
话音刚落,就见宁渝左手拎着右手提着,背上背着胸前挂着,身上简直没有一处空闲地朝着他们走来。
“宁渝!这里这里!”乔茗茗惊喜大喊,跳起来冲着他挥挥手。
宁渝眼睛一亮,转头跟旁边的老人说了句话,眼神示意了一下乔茗茗所在的方向。
老人是孔帆,远远看着,乔茗茗觉得孔老师老了许多。
从前精神抖擞,半点不像老年人。
如今头发白了许多,等老师走近后,乔茗茗才蓦地发现老师脸上的皱纹和斑点也多了不少!
“老师好久不见!”乔茗茗眼睛眨了眨,赶紧抱起彰彰向前走几步迎了上去。
这位老人当年对她也不错,她怀衡衡那阵子还特意骑着自行车去乡下帮她买鱼买鸡,所以这会儿看他成了这样,鼻酸是难免的。
哪知孔帆外表比较苍老,内里还算个矍铄的老头儿,哈哈笑两声:“确实许久未见了,往后估计得麻烦小乔你了。”
“哎,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话。”乔茗茗笑了笑,正想继续说话时,彰彰这小姑娘似乎终于认出了面前这人大包小包,差点就淹没在行李里的人是她爹!
原本她还愣愣的,此刻笑得露出米牙,“爸呀爸呀”的喊,激动得马上要扑到宁渝身上去。
衡衡也跑了过来,抱住宁渝大腿,“呜呜爸爸我好想你呀。”
这哪是分离两天的样子,活似父子分离了两年!
不晓得的还以为乔茗茗亏待他了呢。
宁渝赶紧说:“来,叫孔爷爷,还记得吗,在你小时候经常抱你。”
衡衡眼泪汪汪地仰头看着孔帆,点点头:“我记得,孔爷爷好。”
孔帆摸摸他头发,又看向乔茗茗怀里的彰彰,眼神柔和许多。
“是彰彰对不对?”
“对!”乔茗茗笑眯眯,“一周岁多了。”
“真快,时间过得太快了。”
孔帆感慨。
一行人上车,今天还好有拖拉机,要不然这六七个人的行李都运不回去。
乔茗茗对宁渝道:“你陪老师他们坐拖拉机吧,要不然他们到了咱们还没到,这样不好。”
宁渝把行李放下,松了一口气。
“行,那你们慢点。”说着他爬上拖拉机,其他人也选择了拖拉机。
拖拉机行驶得要比驴车快许多,即使还拐到县政府去办了手续也比驴车快许多。
当乔茗茗一行人优哉游哉地到达村子时,宁渝和老师他们已经抢先到达一个多小时了。
一路上,孔老师和几个学生们都在赞叹,发自内心的赞叹。
“这个地方不错,农田开垦得不错,水渠建设的也不错。”
“生活估计也挺好的,那片田里种的……是菜吧!”
只有能吃饱,才会想着吃好。
“水渠上还有鸭子在游,我记得谢师兄提过农田养鸭,宁师兄提的倒是农田养田鳖。”
“真好,路还算平坦……那就是虎山?”
“对,看到虎山离上阳村就近了,马上到达公社,到时候还得签个字。”宁渝道。
来到县城,几人又是接连感叹。
等经过几个村子,到达上阳村时,孔帆终于明白宁渝原来是真过得不错,而不是在故意安慰他。
广阔无边的农田,农田边有山林,山脚一层一层的梯田被开垦,种的不是水稻秧苗,而是一些棉花大豆之类的农作物,甚至还有菜。
再往上,是果树。
梨花开得茂盛,偶有粉红的桃花参杂在其中,绚烂多彩。
田野里是劳作的农民,田边的水渠比公社中看到的还要好。
山坡上还有一群的牛羊,沿路上有不少在修建的砖头房。
再往村子中心而去,还能听到从村小中穿出来的朗朗读书声。
这里好似一片净土!
来到知青院隔壁的房子,几人便安心了,这房子比他们想象的要好太多。
志斌叔在跟孔帆说话,宁渝则和其他几人把行李搬到院子中。
“院子挺大的,光线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