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渝边割边科普说:“用上这种脱谷机,大约四到五个人一天就能收完十亩的稻谷。”
还得是干惯了农活的壮年男人,
从早晨六点半,干到晚上六点半,期间吃中午饭只吃半个小时就得起来干活的那种。
一亩地有多大?
600多个平方吧。
十亩呢,完全可以想象有多大。
乔茗茗忽然直起身,看了看分配给自己的任务田问:“我这里有多少亩啊?”
她瞪着眼,环看着一望无际的稻谷田,声音久违地有点尖锐,这孩子被吓到了。
呃……
宁渝观察一二,眼里透露出一种“你好不幸哦”的眼神来,微笑说:“不多,也就一亩吧,这是你今天的量。”
乔茗茗:“!!!”
她咽咽口水,心慌慌地握紧了镰刀。而宁渝忍着笑,弯着腰割稻谷割得飞快。
大队长还是有暗戳戳给他家茗茗放水的。
茗茗分配了较多的任务田,但却给他给少了些,而且还把两人的任务田分在一起。
其中的意思很简单,意思就是这两块田都由他们夫妻负责。他的地方小些,茗茗的地方稍稍大些,他早办完就可以帮茗茗干。
然而此刻的茗茗估计不会想到这一层,她满脑子里怕是都是她今天要解决一亩地。
确实。
乔茗茗咬着嘴唇,低声呜咽着,后悔滋味儿瞬间窜上心头。
天呐……
她边割边为自己在心里默默流泪。
在忙碌中,时间仿佛过得飞快。
但在痛苦的忙碌中,时间又仿佛被放慢了二倍速。
太阳渐渐升起,从东方的天边升起。
它露出了火红的朝霞,半轮圆日悬挂在天际之处,照耀着这片平原,以及平原上已经金灿灿等
待收获的稻谷,和埋首于田野里,汗流浃背却又劳碌个不停的农民们。
美丽而又震撼的日出就像是大自然赠送给这些勤劳的农民们的一场视觉礼物,然而农民们却无暇观看。
“呼哧呼哧呼哧——”
当太阳爬到山顶,朝霞消失只剩下炎热的阳光之时,她终于撑不住躺在了田野中。
仰天躺在田野中。
“好、累、啊……”
“我要死了啊……”
乔茗茗感觉脑袋空空的,哦不,是空白无一物的,浑身下上的器官甚至细胞都在叫嚣着一个“累”字。
她腰部酸得厉害,手更是在发抖。
汗水把衣服浸湿,湿得轻轻一拧仿佛都能拧出水来!
她知道秋收累,但是万万没想到原来正儿八经的到田里的秋收这么累。
她不知道她割了多少,可总感觉怎么割都割不到尽头。
她甚至看不到宁渝了,因为宁渝已经割到大老远去了!
乔茗茗躺在地上完全不想动,太阳晒就让它晒。她还想闭眼,这会儿什么洁癖都没了,只要能让她回家,她可以衣服不换的躺在床上睡觉。
宁渝确实已经割到大老远去了,忽然若有所感回头看一眼,就被刺眼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来。
他手放在额头边,朝着乔茗茗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他家茗茗直板板地躺在地上,呈现大字形。
宁渝赶忙跑过去,紧张问:“咋啦?”
乔茗茗呜咽着,轻飘飘地拍着土地:“我累啊,我休息一会儿。”
宁渝松口气,他看了看乔茗茗割完的地方,心里属实震惊了。
真别说,这割的速度可不比村里其他干惯了活的婶子们慢。
宁渝叹气:“你慢点嘛,别这么心急,到了傍晚没割完我帮你割。”
乔茗茗还是含着泪,呆呆地看着天空,小声呢喃道:“我不写乡土文学了……”
呜呜太苦了,这比虐恋文学还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