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周队长便年年宣传能不烧炭就不烧炭,实在要烧也得注意通风。
乔茗茗被她说的有点怕,心里不禁计算起自己空间中的棉花够不够用。
应该是够用的,当初她特意费大功夫买回来的,加上宁渝院里分发的福利,加起来足足得有近二十斤呢。
可仔细一想,他们家如今睡的被子虽然宽大,却是个薄被子,最多盖到十月底。而且还没有垫被褥,垫的是稻草垫和草席。
所以说他们在冬天来临之前肯定是要打出一床被子的。
不,一床或许不够,她之前计划打的上下铺已经被宁渝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完成,做得特别精致,乔茗茗看了都想睡。上下铺昨天晚上刷好桐油,如今还在晾干散气,待到大后天便可以擦擦晒晒投入使用。
所以,乔
茗茗粗粗算一下,她和宁渝至少要睡一床八斤的宽被,还得要垫个五斤的厚褥子。
而衡衡睡的上铺呢,大约怎么也得要两斤的褥子和五斤的被子吧。
更别说下铺了,下铺是留给小婴儿睡的,虽然不必这么着急,但若可以的话总得先做出来,免得往后手忙脚乱。
我滴个娘,这么一算,她那引以为傲的二十斤棉花或许还不够用!
乔茗茗静默了。
程芸芸压根不知道自己一句话,直接让乔茗茗想得这么远。
两人坐在亭子里,忽然,从苹果家传来周三叔的哈哈笑声,把两人震了一震。
不是吧,谈的这么欢快吗?
程芸芸有些急:“小乔,我觉得这个男的不靠谱。”
乔茗茗挠脑袋:“别急,我知道,你容我想想,肯定能想到办法的。”
什么办法呢?
要想简单点把这事解决,其实还得从程芸芸口中再套一些话。
乔茗茗就问了:“其实咱们有的时候真得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我先说说我为啥不看好那个人,然后你再说成不?”
程芸芸点头:“行。”
乔茗茗就看看四处,挡着嘴巴,凑近蹙眉悄悄道:“我从前看了本看相的书,我就觉得那男人的面相不行,好似很招桃花灾呢!”
说完,露出个嫌弃的表情。
程芸芸瞪眼:“什么书!”
竟然这么准,她也要看!
乔茗茗迅速胡诌一本:“《冰鉴》,反正怎么说的我忘了,也许也不是这本。”
有部分男人嘛,总是会在□□底下的二两肉上犯错,仿佛当个正常点的人能死一样。
他出事最大的概率不就是男女关系这方面吗,乔茗茗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得到。
程芸芸不懂得乔茗茗是这样想的,只觉得她神了,这都能猜到!
于是她再度点头:“没错,我也这么想,余水县离咱们这里远,万一人家那头有个姘头呢对吧?还是那句话,又不是知根知底,咋能这么轻易就定下。”
乔茗茗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好嘛,原来那男人有个姘头,大概率是结婚前有的,结婚后才被发现了。
既然这样,事情就变得简单。
雨渐渐停歇,那男人和媒人前后脚离开了周家。
乔茗茗立刻去小声喊:“苹果,周苹果。”
周苹果正塌着肩膀坐在椅子上呢,那男人和媒人一走,她就像是被抽了一股气般,立刻变得无精打采。
周志才皱眉,心说人家男娃挺好的,虽说长得没那么标致,也不大会讲话,但人家媒人也说了,他是太老实!
老实才好呢,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想找那种脸白性子活泛的。等到成家了,才晓得老实人能够过日子。
他不乐意看闺女这样,正要说话,他的声音就被打断。
乔茗茗的叫声真及时,再晚上那么几秒,门里父女两人恐怕又要吵起来。
周苹果一激灵,脸上笑容马上扬起,脆生生应道:“哎,我马上出来!”
说着,就跑出去,经过她爹旁边时还顺带白了她爹一眼。
周志才:“……”
他是上辈子杀猪,这辈子被闺女这么欺负。
另一边,周苹果出门后长呼一口气,笑容堆满脸,对乔茗茗两人说:“幸好你们叫我,要不我又得听我爹啰嗦。”
又走回亭子,乔茗茗问她:“你不满意?”
周苹果脸上复又苦恼:“我说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就是……”
“没感觉?甚至看他就跟陌生人一样,觉得自己累了,就这样吧,无所谓了?”
乔茗茗试探道。
“对!”周苹果泪目,“你懂我,我就好像是要因结婚而结婚,而那人就好像是哪里都能抓出来的人。他话少,我爹就说他老实。他穿得衣服有些旧,我爹说他会过日子,我不满意,但我说不出来我哪里不满意。”
周苹果气馁了,再次泄劲儿。
乔茗茗不懂这种感觉,她两辈子都没被逼婚过。上辈子家人陆续没了,这辈子是她自己主动看上宁渝的。
但程芸芸却感同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