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可以加不?
当然可以!
他兴冲冲地在杨大夫那儿拿到一份方子,又坚持用几块自己蒸出来的鸡蛋糕,是的,蒸锅蒸出来的鸡蛋糕,换了已经处理好的药材。
这会儿,宁渝便聚精会神的做着。
乔茗茗和衡衡母子俩都好奇的站在他的两侧,边吃着鸡蛋糕边看,时不时还揪下一小块鸡蛋糕塞到宁渝嘴里。
宁渝:“……”
其实大可不必,他要吃自己会吃。
茗茗喂他他愿意,衡衡也凑热闹喂……被口水搞得湿漉漉的鸡蛋糕,吃得他这当爹的也受不了。
心梗,但他是位好爹,被儿子湿答答的眼睛看着,不能嫌弃。
……太难了。
乔茗茗半点看不出宁渝的窘迫,好奇问:“这都是些什么药材呀?”
宁渝懂,一一指道:“荆芥、防风、白芷、川芎、佩兰、高良姜、石菖蒲、肉桂、柑橘皮,这些三克,红花和桂花两克,花椒一克。[1]”
乔茗茗敲敲脑袋:“没记住。”
宁渝笑笑,侧头微仰:“没关系,往后我都做给你用。”
乔茗茗脸红,转移话题:“除了这些就没啦?”
“有呢,山茶油,还有咱们的蜂蜡,还得加点蜂蜜和蒸馏水。”
“山茶油,这是什么,咱家有山茶油?”
“舅爷有,我找舅爷借的。”宁渝拿起一个小玻璃瓶晃呀晃,“山茶油就是茶籽油,你没吃过吗,炒菜不难吃,但是有股味儿,喜欢的人很喜欢,爸爸就是。”
这里的爸爸指宁渝亲爸,乔茗茗认真思索一会儿,摇摇头。
她上辈子好像吃过,应该听说过,听着耳熟,估计是从什么化妆品广告听来的。
这辈子原主更没见过,小时候吃的都是花生油和猪油。
在原主很小很小的时候,家里小孩多,爷奶岁数又大,爹妈负担很重。
冬日里,每个星期割一块猪油来,在炒菜前就放到锅里抹一抹,抹得锅壁上泛层油光便可以炒菜。
这日子想到都苦,乔茗茗不禁又有些思念在首都的乔家人了。
宁渝看出她的低落,就介绍说:“你晓不晓得,山茶油其实不是茶做出来的,而是油茶树的果子制作而成的。”
乔茗茗:“油茶……不是茶?”
宁渝哭笑不得:“当然,你可曾听说过什么茶叫油茶吗?”
衡衡都笑了,迫不及待插话:“妈妈,妈妈衡衡知道,让衡衡说!”
他激动得捂住他爹的嘴巴,“油茶树和茶叶树都是山茶科山茶属的,但是不同种呢!一个是油茶,一个是茶树啦。”
乔茗茗:“……”
靠,好气!
宁渝眼神瞬间柔得跟水一样,异常欣慰,摸摸儿子软软的头发:“等你长到小虎那么高,爸爸就带你上山去玩。”
小虎是舅爷最小的孙子,生得随了妈,才六岁就和旁的小孩八岁一样。
乔茗茗心里默默吐槽:每个人擅长的东西可都不一样,你们父子画画不就不如我,嘴皮子还没我利索,我讨价还价贼厉害呢!
而且,那时候估计都回首都去了。
经过父子俩的各种解释,乔茗茗终于懂得了山茶油是什么。
不就是山柚油吗?
她老家就叫它山柚油!
山柚油是啥?说起来很多农村的小伙伴都晓得,就是那么能结出鱼丸大小、圆滚滚的种子的一种树。
听着很绕对不对,其实这玩意儿成熟了若没适时摘下来,砸到人还有点儿疼。
“种子外边有层外壳,里头是有几瓣?一瓣两瓣三瓣四瓣种子?哎反正不定,那个种子才可以榨油是吧。从树上摘下来后壳还没裂开,得放在通风一点儿的地方晾,晒也行,最后外壳就会裂开,种子也就会出来了!”
乔茗茗得意说道,还睨了父子俩一眼,分外骄傲地挺起胸脯。
谁说她不晓得,你们晓得专业这方面,而我乔茗茗却知道生活这方面!
“啪啪啪——”
宁渝鼓掌:“没错,很棒,说得一点儿都没有错!”
乔茗茗嘴角上翘,伸直腰板,轻咳两声,略带矜持问:“所以咱们这里也有这种树?”
“有,我在山上就瞧见不少。”
“都是咱们村里的?”
“是啊,我问过周队长了,他说隔壁前头还有一片。村民们快到冬日里经常背着大大的竹筐,去山上捡油茶的壳拿来当柴火烧。”
乔茗茗怪疑惑的:“既然这么多油茶,咱们这里为什么不吃山茶油呢?”
宁渝:“因为咱们这里还算富裕,还种了不少黄豆。”
他说着站起身,指了指对面的小丘陵:“那里明年还会开垦来种黄豆,原本种着梨树,梨树也不需要砍了,可以套种。加上村北即将和棉花套种的黄豆,以及原本在村头和玉米套种的黄豆,到时候咱们村缺什么都不缺豆。”
乔茗茗瞪大眼睛,嘴巴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