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接着说“那个五百银元,并不是我偷的,是这二十多年在黄府打长工攒的,还有夜里有时在赌场看场子挣得钱,我本打算买一处好点的房子,再娶上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又怕我花我攒下的钱太冲黄老爷有想法。”
“那个肚兜是三姨太的,三姨太嫁到黄府没有多久,便知道我的住处,有一晚便敲开了我的房门,直接扑到我怀里,我也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事后便把肚兜扔在我那里,说黄老爷那方面不行,她年轻貌美不想守活寡,留下肚兜便是给我的定情信物!”
“行了别说了,”大太太打断大虎说话。“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了,要想着怎么过好以后的日子。老爷现在双腿截掉,伤口还没有好,整天发烧,伤口处还在溃烂,现在别说治病买药了,就连下顿吃的都是问题。”
说到这里大太太也是潸然泪下:“自从十几岁嫁到黄家,那时黄家还并没有什么钱,只是倒卖药材的小商贩,自从老爷请了郎中开了医馆才一点点把家业壮大,可是从我入门到娶了第四房姨太,哪个也没给老爷留下一个子嗣!到如今只剩下我和他相依为命!若是老爷能抗过这一劫难我便和他相守终老!若是老爷有不测我也随老爷而去!”
大虎一听大太太要为黄老爷殉情吓得张口说不出话来,好长时间才哆哆嗦嗦的说:“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你不可和老爷一起去死!”
大太太被大虎的紧张吓了一大跳,说:“大虎兄弟,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如此哆嗦的厉害?是生病了吗?”
大虎感觉自己失态,语气缓和的说道:“大太太,我是说你没有病也不残疾,不能和老爷一起去死,像我们这样残疾人死了就死了,你要好好的活着!”
大太太笑笑说:“大虎兄弟,我一个年过半百之人,上无老人下无养育子女,无牵无挂!现在就这么一个重疾在身的丈夫,我也一心拜佛,向往西方极乐世界!留在世上也是浪费布匹粮食!”
大虎一听急了,大声喊到:“你别说了,怎么还说不好你了?西方极乐世界教人自杀去的吗?西方极乐世界那么好,让自杀去,庙里的老和尚岂不是早上吊去享福去了?”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我刚进黄府没有几个月,老爷便以你不能生育为借口,整天对你甩脸子要娶二房,那些日子你整天偷偷以泪洗面,眼睛红肿,我都看见了。”
“自从二姨太进了门,你便是吃斋念佛,这二十年来老爷没踏进你房间半步,就是到现在他都这个样子了,别的人都弃他而去,只剩下你还在照顾他,他还在骂你,他若是不骂你我还发现不了,这是大太太您在拉着他,我听到他骂你更要砸死他”
说着大虎又要举起拐杖要砸黄老财!
板车上的黄老财见大虎还是不饶自己,吓得喊道:“大虎,大虎,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虎爷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