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说不说！”林起云已经不耐烦了。
陈美娟害怕他一气之下真的把林嫚嫚嫁人了。
“我说我说。”
陈美娟不想提起那段往事，又不得不再次回忆。
那是一个阴天，刘娜到了香市。
刘娜姥爷家在香市，小时候，陈美娟跟她一起玩过，所以当再次看到刘娜的时候，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刘娜跟小时候没什么变化， 还是那么漂亮，就是胖了一些，以及挺起的大肚子。
刘娜家境好，又是京市大城市来的，穿着打扮比她们好看。
她以为和刘娜之间的差距一直这样，怎么都没想到，两人会住进同一家医院。
她先生产，在病床上命悬一线，可张伟杰跟消失了一样，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
嫁给那样的男人，是她命苦，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刘娜是半夜来的病房，病房简陋，加上那时间出了一起事故，大半医生护士都被叫走了。
好在，她熬过来了，可惜生的是个女儿，发现同病房里的刘娜时，她过去打了招呼。
那时候的刘娜因为开指疼，早已经被折磨的痛苦不堪。
“你对象呢，怎么没来？”陈美娟问。
其实她心里是窃喜的，因为刘娜结婚以后，过得和她差不多，生孩子时男人也不在身边。
可是，她没想到，刘娜回答道：“出任务去了，我提前生产了，他还不知道。”
后来，她才明白刘娜话里的意思，林家人确实不知道，以至于她换了孩子都没人发现。
萌生出这样大胆的想法还是因为她无意中得知刘娜的公公是医院的院长，而她的男人更是医院里年轻主刀医生。
人人都羡慕工人，殊不知，医生的工资比工人更高，而且得体，不会脏兮兮的。
她原本想是把林家孩子卖了，是死是活都跟她没关系，可又怕被公安发现，最后在和大姐陈爱娟一商量，打断把林家孩子放在大姐名下养着。
林柔柔在她们眼皮子底下长大，只要不许她来京市，那么她的秘密就不会被发现。
陈美娟并不知道，陈爱娟愿意养着林柔柔，是想从陈美娟身上捞好处。
这么多年，陈爱娟确实从陈美娟这里弄了不少钱，那些钱大多用在了她儿子们身上，至于林柔柔……不过是手指缝漏点。
对林柔柔三分好，她宣扬有十分，常年累月说叨下，街坊邻居们，都觉得她疼爱小女儿。
就连林柔柔自己，也会觉得被偏爱。
当然，香市那边的事林起云并不知道，从陈美娟口中，她是一时迷了心窍。
“林先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嫚嫚是无辜的，看在她叫了你这么多年爸爸的份上，不要为难她，有什么你冲着我来！”
“母女情深，感人肺腑。”林起云嘲讽一笑，“你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了，你对柔柔的伤害就可以一笔勾销吗！”
从公安局离开，林起云望着湛蓝的天空，一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流落在外这么多年……
那股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消的。
探视只能一个人，因此，和陈美娟谈话的是林起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