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根本不想听,所以突兀地打断,“先跟我回公寓。”
孟驰觉得时柔小,如花一样的年纪,骄纵点,说点狠心的气话,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许刚才那些事可能确实刺激到了她,毕竟没有经历过,得有个过程。
他难得压下心头的烦躁不安,抽了点纸巾想帮时柔擦拭一些她胸前的湿润的地方,不知道那些酒水有没有泼到衣服里面去。
时柔却将孟驰拿着纸巾的手一把挥开,她语气里带着几分讽刺,“擦什么擦?你带我去看的,你让我经历的,现在又想补救,何必呢?留着好了。”
突如其来被呛了一下,让男人蹙起了眉头。
前排的司机更是惊愕地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家的老板,简直觉得这样的场面前所未有。
“柔”
还不等孟驰说出第二个字,时柔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她赶紧接起来,竟然是时勋班里老师的电话号码。
听到里面说了几句,时柔的面上有了些变化,她挂了电话,语气决绝冲着司机道:“开门,我要下车。”
气氛有些凝重,开车的司机在此刻不知道该做什么抉择,所以油门还是没有松。
孟驰冷着声来了一句,“要去哪里?”
时柔扭过头对着孟驰盯着孟驰,眼里的抗拒和戒备好像还没有消除,“让我下车。”
孟驰的后牙槽轻咬了一下,觉得此刻的画面有些可笑,他一向对这风月场游刃有余,向来是稳操胜券的那一个。
任何一个经他手的女人哪怕分开的时候不哭得梨花带雨,也得留下一句“舍不得”或者“再联系”。
今天倒好,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一副大义凛然的非要离开他的模样,倒是攻守易了位。
他甚至还在想着这中间的空隙时间,时柔会不会崩溃大哭,会不会跟他大吵一架,或者叫嚷咒骂。
如果这个时候,她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好像都可以,就算要分走他心口的一亩三分地。
那也可以。
可是都没有,眼前的女人冷静得跟往日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前面那个路口,放她下车。”
孟驰低声吩咐。
司机连忙应道:“好。”
时柔没有任何留恋地下车了,就像一只必要坠落崖底,然后在中途展翅飞起的幼鹰。
她忽略了身后男人冷峻的侧脸,往日觉得有多刻骨铭心,多心生欢喜,现在就有多想要逃离。
其实她很早就知道,一切充满诱惑和美丽事物的背后都是让人恐怕再难爬起来的深渊,是引人下坠的诅咒。
随着车门“砰”地一声关上,人很快消失在人流里。
车却没有继续行驶,孟驰也迟迟没有收回视线。
他轻哼一声。
手里拨通了电话,他觉得麻烦的事情,就该用最利落的招来解决。
“小林,重新理合同,把协议的时间改成三年,再打电话叫她来签,随便把一旦违约的违约金告诉她,往按最大赔付的金额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