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决心还不够,杨善在心里暗暗发誓道:“要是趟这浑水,我就是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发这个誓,只是突然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然后下一秒就发了。
鬼使神差吧,杨善心说。
今晚的胡思乱想由这个念头结束,他把床铺靠拢墙洞,算是闭麦,然后闭眼,几乎是倒头就睡,尽管这张床上面的草给人扎得慌。
杨善没意识到事情来得如此突然。
清晨,杨善被床铺下面传入耳中的吼声吵醒,他才意识到已经如此晚了,想起昨晚的安排,他蹿起床来,往门口看去。
此时他恨不得自己的眼睛能像蜗牛一样伸缩,这样他就能把眼球伸到门外去看那个送饭的家伙来了没有。
无奈伸不出去,不过他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便回去开麦。
马进见他终于醒了,便急慌慌地道:“快点准备好,马上送饭的就要到你那儿了,到时候你问他点儿什么,拖延一下,我好出手!”
“好好好。”杨善急忙答应,到铁门口等待那人把吃的递进来,门上有一个可以活动的小矩形窗口,他盲猜这就是用来递吃的的。
过来了!
杨善有点儿小慌,心里念着等会要跟这位将要被他俩弄晕的工具人说些什么,然后一个念头从他脑子里闪过,他像脑袋被棒槌锤了一样清醒了过来。
老子不是不参与吗!?
冷静冷静杨善,卡姆当卡姆当,镇定一下。娘的实锤了,这儿才不是管精神病人的监狱,但是还真会让人越住越傻,不然lz才来一天怎么脑子就这么不清醒了。
不过他马上就过来了,要我怎么该冷静啊。
杨善不知所措,但表面上还是一脸凝重。
工具人推着小车走来,像投信封一样把装着几碗谷物的盘子从门上的矩形框里推进来。
杨善慌了,看看右边,那儿还没有任何动静。
他接过盘子,工具人马上就要转头过马进那边去了,可现在杨善还没想出任何拖延他的话,谁叫他刚起床呢。
要不摆烂吧,反正都是他们计划,老子矢口否认就行了。
可是他要走了啊。杨善一瞥,那只握着石头的手不合时宜地偏偏这个时候伸出来。
他相信他。
杨善知道他没有退路了,虽然现在自己脑子里除了几团乱麻就是骂马进的脏话,但还是心一软。
死马当活马医了!
“大人!大人!”杨善像看到外人的看门狗一样突然大叫了起来,成功吸引到了这位工具人的注意。
马进的手越伸越出,整个小臂已经探出铁门的孔隙,握石头握得特别紧,乃至手背至关节处的青筋暴突如蛇。
“怎么?”工具人问话。
“小人有急事!哦不,一个秘密告诉您!”杨善显得十分急切,两手抓住狱门道,“还请您过来一点儿,以免其他人听见。”
马进在旁边左挪右挪,搞得身上全是斑红的铁锈。应该还在调整弹道。
工具人心想不会有事,就把耳朵递了过来。
杨善也把嘴皮子努到门外,做出要说话的样子,一边斜眼看着旁边的那根手:“……”但要说什么他还没想好。
这家伙怎么还不搞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