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初夏的某个清晨，大部分深圳人还在甜美的睡梦中，白色特斯拉高速拐入康福医药公司的地库。
徐子星一下车，等候多时的助手田菲立即捧着平板小跑过来。
“徐律，康福集团今天上热搜了！您快看看！”
徐子星头皮一紧：“念！”
她快步往电梯间走。
田菲亦步亦趋跟着：“数十名多动症患儿因服用康福集团生产的安睡丸而出现不同程度的肾损，甚至有患儿一度到了需要透析洗肾的地步……”
电梯门阖上，徐子星看一眼腕表：“霍昀到了？”
“天没亮就过来了，康福的人一茬接着一茬送进去让他骂呢！也是啊，都快上市了，结果临门一脚出了这档子事。”
徐子星没说话，脸蒙上一层寒霜。
她为了康福集团的ipo，在酒店隔离了整整21天。对一位涉外证券律师来说，三周的时间只能线上处理文书工作，损失巨大。
电梯门开。
徐子星挺直脊背步出电梯，朝ipo项目组办公室走去。
还未进门，就听到里头传来愤怒的低吼声。
“我不管是谁！必须给我派一个最有能力的律师过来！现在！马上！”
原本要进门的徐子星顿住脚步。
田菲压低声音汇报：“您还在隔离的时候，是陈律对接的霍总……陈律建议康福集团积极道歉并承担患儿的医药费……霍总很生气……”
徐子星凉凉地勾了勾唇。
霍昀作为业内顶级保荐人，怎么可能让客户在临上市前道歉赔偿？这不等于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他霍昀做的ipo有瑕疵？
“你们瑞华的层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low了？什么垃圾律师都招进去？”霍昀嘲讽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陈露，文件夹甩到陈露身上。
“什么？道歉？赔偿？这种白痴方案还需要你来建议？我随便大街上找个傻子都能得到的建议，何必要付钱给你？”
陈露屈辱地看着落在地上的方案书：“你说谁是傻子？”
“什么人给出垃圾方案，什么人就是傻子！”
霍昀说完，抬手摁住领结松了松，走到落地窗前，双手抄兜，背对门口而立。
徐子星一出戏看到这里，深吸一口气，适时走了进去。
“如果康福集团没错，当然可以不道歉不赔偿。”反之，别说道歉赔偿，抓几个进去踩缝纫机都不过分。
后半句，徐子星没说出口，她知道券商最听不得这种话。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走到霍昀身后：“我曾经处理过一起同质化的案子，您可以看一下我的思路。”
闻言，男人转过身。
这是徐子星第一次见到霍昀真人。
她微微仰起头，看清楚了霍昀的脸。
原来这就是投行圈名声赫赫的顶级保荐人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