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父母毫无征兆的离开了家,只留下了男孩一个人在这冰冷的房间里。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男孩无助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泪水流成了一片绝望的湖,将他整个人深深淹没。
周围是一片狼藉。
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哭累了的男孩终于没有再哭,慢慢地爬起来找吃的。
冰箱里有三个苹果、一块面包和一沓钱。
那年男孩七岁。
正在睡梦中的秦羽猛地惊醒,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滴答滴答的钟,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昨天陪苏瑾走了一整天,疲惫不堪的秦羽刚回到家就直接瘫倒在了沙发上,连昨天打包回来的猪脚饭也没有吃。
秦羽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人居然得了绝症。
昨天回来的时候秦羽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再看苏瑾却和没事人一样依旧一蹦一跳。
秦羽一度感觉自己那时是不是看错了,其实得绝症的不是苏瑾,而是自己。
起身洗了个澡后,秦羽把昨天带回来的饭热了热,吃了两片药后就又继续躺在了床上。
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秦羽不自觉的发着呆。
午后橘黄色的阳光沿着窗台爬进了房间,爬到了镜子上,然后被镜子里的小人儿击溃,变成了一团团虚妄的光影在空中不甘地的扭动着,肮脏的灵魂在尖叫。
头顶的天花板此起彼伏,看起来像海哭。
男孩独自走在一片黑色的枯地之上,天空是骇人的血红色。无数灵魂从远处黑色的树林里窜出,咆哮尖叫着,漫布在男孩的上空。
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连最亲近的父母都抛弃了你,你还活在这个世上做什么?
你在忍受着什么?
你在期待着什么?
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这虚假的、肮脏的、卑劣的世界,凭你又能改变什么呢?
你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不要,不要再说了……”
团团黑影将男孩死死的围住,发出了凄厉的尖啸。
无助的男孩抱头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周日的午后,天朗气清。
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林南叙和路炎两人走在街边,不时有女孩投来倾慕的目光。如果是几个女孩走在一起的,还会低笑着窃窃私语,声音不大,却控制得恰好能被她们所谈论的人注意到。
“在学校哪儿调查?”路炎漫不经心的说着,明亮的眼中尽是太阳的光芒。
“先去办公室看看吧,可能会有线索。”
路炎和林南叙也是高二(3)班的学生,林南叙还是高二(3)班的班长。
就在前几天,林南叙像往常一样来到办公室交班级日常工作表的时候,发现办公室的门被死死锁住了。
起初林南叙以为是老师不在,就在准备走的时候,一阵奇怪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声音很刺耳,就像尖叫着的风窜出竹林。
林南叙隐约感到不对,便轻轻敲了敲门。
“老师,在吗?我是来交表单的。”林南叙试探着问道,里面的声音突然的停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林南叙终于还是准备走了,打算下次再来,结果门突然“啪嗒”一声,打开了。
只见浑身都被汗湿的班主任气喘吁吁,从半掩着的门里只露出来一个头,伸出一只手说着把表单给她。
林南叙把表单交到她的手上,刚想说些什么,门就被关上了。
后来林南叙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路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两人终于决定周日来学校找一找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周日的学校没有什么人,校门口平时值班的门卫老头也不知去了哪,路炎和林南叙很容易就进了校。
来到办公室的门前,路炎用提前备好的钥匙很轻松的就打开了门。
办公室里和林南叙之前见到的没什么差别,各个老师的教材教案全都整齐的排列在桌子上。
“翻翻抽屉。”林南叙一边说,一边把门关了起来。
“好。”
寂静的房间里,两人默默的翻找了起来。
过了很久之后,路炎忽然大叫一声。
“林哥,来看这!”路炎压低嗓音,对着林南叙招了招手。
只见路炎手上拿着一本笔记本,是隔壁(2)班班主任的日记。
前面的日记内容都还挺正常,不过是些生活琐事,直到九月二十八,也就是上周四的时候,日记的内容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