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结果在安排去埋火药并且引爆的人选上,出问题了。
“不要争了,炸药是我们兄弟做的,必须由我们去!”孟起阻止了众人的争论。
“我哥说得没错。”孟路赞同,“孟家祖训,试药者必须是制药人,生死自负。”
“胡扯蛋呢!”贺头最听不得这个,他是亲历了孟家村灭宗和孟家兄弟承宗的人,“毛都没长齐,滚边上去,不就是埋个炸药,点火再跑嘛?我贺大头干了!”
“我刘六算一个!”
“我赵大力算一个!”
竟是随贺头一起的两个帮闲。
“你们都受伤了!我们兄弟去。”沈志光一挥手,大包大揽。
“是。”沈扶光点头,“孟起孟路,你们将诀窍教给我们就行了。”
两兄弟同时摇头。
“我大姐可不能守寡。”孟起打了个寒颤。
“呸呸呸!臭小子咒我什么呢?”赶来的孟夏正好听见了这句。
孟起吓得往沈扶光身后一躲,“姐夫救我!”
“大姐夫要去埋药点火,大哥不同意,怕你守寡。”一旁的孟海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好哇!”孟夏又急又气,一时间竟不知抓谁好。
“其实大姐夫被炸伤了脸就行,”孟海一本正经道:“这样大姐夫就不会拈花惹草了。”
少年,好样的。
旁观的沈鸣珂看着那孩子一本正经的模样,差点鼓掌。
炸什么脸啊,炸瘸了腿才好,哪条腿都行。
反正孙子已经有了。
最后在孟夏的镇压下,孟家兄弟选了埋药的活儿,将点火的机会让给了沈家兄弟。
“你们若是谁不想去,与我说就是。”
背着众人,沈鸣珂将四个儿子聚在一起。
“六个炸点,娘您和亚父都要去,我们怎么能退缩。”沈志光想想还是不放心,“要不您别去了,您跑得慢!”
“我跑得慢,老虎跑得快啊!”
不错,沈鸣珂是唯一一个带着“助手”去的。
“我觉得还是不妥。”沈尚光难得开口,“要不我跟您换一下。”
六个炸点里,最危险的就是沈鸣珂和陈太玄的两个点。
他们需要在一线天的两头点燃炸药,是最可能被掩埋的。
“孟起不是已经将引线改良了吗?没事的。”
沈鸣珂说完,看向一直沉默的沈扶光。
这些日子,她一直冷眼瞧着,这人在大是大非上很拎得清,甚至还会主动承担责任,只是不知为何,对原身有如此大的恶意。
“娘……”沈扶光一抬头,与母亲的视线撞在了一起,肚子里那些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他想说,深闺人静掩屏帷,女子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精心操持内帏,比如他媳妇沈商氏。
可是,自他受伤后,娘就变了。
她破釜沉舟带领全家回乡,又与三爷爷、小爷爷据理力争,夺得了祖产,甚至现在面对滔天洪水,无惧无畏地试图炸堤泄洪!
这是男人都无法果断做出的决定!
一介妇人……
“这次事关重大,一定要听孟家兄弟的安排,”沈鸣珂冲着沈扶光道:“之前的事儿我不想再发生了,如果你仍旧试图用自残来逼我……”
沈鸣珂忽然俯身抓起地上一块石头,咔咔一捏。
沈扶光刷得白了脸,他不可思议地看了眼四周,发现沈家其他人,包括陈太玄,居然都挺淡定。
“到时候,我就帮你一把,用火药给你来个轰轰烈烈。”
看着沈鸣珂脸上绽放的笑容,沈扶光差点跪下了。
“不……没有……娘,我听话。”
沈鸣珂满意了,轻轻拍了拍对方肩膀,走了。
“手不疼?”
沈鸣珂一愣,跟上来的陈太玄就拉着她的手凑到了嘴边,轻轻吹着,“下次挑个软和的捏。”
轰!
大龄单身奶奶的春天——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