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争执间,沈尧光已经带了人跑来了。
“孟起!孟路!”
孟家兄弟抬头一看,好家伙!
为首者正是他家大姐二姐!
“你们两个臭小子不要命了!”孟夏一把拉住孟起,连骂带哭,“你们怎么能私闯东山!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就是!你俩要是出事了!我们可怎么办!”孟小兰说着就哭了起来。
刚刚还一脸桀骜的兄弟俩顿时蔫了。
一百个弟弟干不过一个姐姐啊,何况还是俩。
沈尧光没空搭理他们,带着人就要入山,“众位,就是这条路!”
就在这时,刷啦啦一阵树叶响,紧接着,一道人影出现了。
“娘?!”
沈尧光惊喜着高声唤道,“您没………”事儿?
微笑的嘴角还没落下,眉头已经紧皱,扭曲成了狰狞的面目。
这实在怪不得沈尧光。
你看看这场景吧!
一位穿着狼狈(没有褙子)蓬头垢面(手臂受伤)的老夫人(芳龄三十六),抱着(公主抱)一位壮士(大胡子)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而且,沈老夫人是寡妇啊!
而且,这是当着全村人的面啊!
沈尧光没有像被掐了脖子尖叫的鸡一样跳起来已经很克制了。
“尧光!”沈鸣珂看见对方,大喜过望,“赶紧去找大夫!救人!”
说完,她也不管其他人,蹭蹭蹭就往家里跑了。
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孟夏眼角的泪水都僵住了,她看着丈夫那僵尸一般的脸色,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办好。
再看看里正咬牙切齿的模样,以及一众看好戏般的村民们。
她恨不得立时晕过去。
“………孽障!”
里正恨声大骂了一句。
沈尧光顶着一众人的冷眼,硬是将大夫请回了家。
孟夏害怕弟弟们被牵连,连请大夫帮忙看一下伤都不敢,只让小兰胡乱包扎了。
自己则偷偷躲到了婆母卧室窗外盯着,生怕万一沈尧光脑子不清醒,对婆母不敬。
其实现在沈尧光已经麻木了。
因为沈鸣珂不仅众目睽睽之下抱了个陌生男人回来,还把对方安置在了自己卧房里。
哦,卧房的床上。
他扫了眼那一脸大胡子,已经有种“认爹”的诡异感受。
“伤势如此严重!”大夫虽然诧异于沈鸣珂的举动,但救人治病更重要,所以也顾不得那么多。
“还请您一定要救救他!”沈鸣珂顾不上自己刚刚被包扎的手臂,揪心地看着对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特别是横贯了腹部的一刀,几乎是切腹的程度!
她无法想象当时大胡子是怎么坚持走了那十来步的。
“伤口暂时都处理好了,也止血了。不过今晚必会高热,届时靠得就是他自己了。”大夫说着开了方子,“他是片刻不能离开人的。”
沈鸣珂连连点头,“那个,我给他喂点糖盐水可行?”
大夫一愣,“糖盐水?”
葡萄糖找不到,糖盐水也续命啊!
“对,糖盐水。”
大夫摇头,这有何用?不若弄一根老参吊命才是。”
沈鸣珂神色一变,老参卖了啊!
“那我给他用酒精擦身降温可行?”
“酒精是何物?”大夫皱眉。
沈鸣珂扶额,要啥啥没有!对了,温水!温水降温!
她也不问了,直接让尧光跟着去取药煎药,自己则坐在床边守着。
见人都走了,孟夏进了屋。
“娘!”
“正好,你去帮我烧些热水来,我给他降温用。”沈鸣珂道。
孟夏迟疑了下,到底说出了口,“娘……这是亚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