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报纸。”
“娘说的是《朝闻》吗?”
沈尚光午休时被沈志光拉了出来,他听完沈鸣珂的设想后,皱眉道:“《朝闻》是由朝廷刊发的,其中涉及民生经济,政务升迁。我们科考是必学的。”
“不过,”他摇头道:“《朝闻》所写晦涩难懂,仅官署内传阅。不知娘要办的报纸是什么样的?”
“八卦小报。”沈鸣珂道:“上面可登新闻、节庆、公告、故事连载等等,最重要的是,这份报纸免费。”
“啊?!”沈志光震惊。
“娘,”沈尚光叹气:“您知道一份报纸成本多少?光是那雕版,就所费数千钱。”
沈鸣珂疑惑,“雕版?”
沈志光忍不住了,“娘,您都不知道怎么印,还免费送报纸?”
沈鸣珂不理他,只问沈尚光,“确定是雕版?”
沈尚光莫名其妙地点头,“确定。”
沈鸣珂摇头笑道,“等你旬休回家,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沈志光着急道,“娘,什么东西啊?”
“等你们回来的,一起看!”
辞别了沈尚光,沈鸣珂与沈志光就回村了。
“娘,您怎么一去那么多天?害得我们担心坏了。”孟夏抱着盼儿坐在下首。
商瑶琪也在一旁点头。
“奶奶,宛沁想您了!”
“晏秋也想!”
两个小的娃娃像麦芽糖似的黏在沈鸣珂身上。
不等沈鸣珂说话,沈志光已经抢先将这两天的经历说了出来。
“哎哟我的娘咧!”孟夏抱紧了怀里的襁褓,“原来盼儿不是相公的孩子。”
“这下相信我了吧!”沈尧光正好此时从外入了门来,他冲着母亲行礼后,道:“儿子刚刚去田里了,回来晚了。”
沈鸣珂看着皮肤被晒红的青年,一时心软,“快休息会,田里的事儿我也一直没过问,辛苦你了。”
“儿不辛苦。”沈尧光继续道:“只是,我们家是中户,共计有田一百一十亩,其中十亩是公田,私田一百亩整。当年爷爷奶奶离乡时,只留下十亩由二爷爷耕种,其余皆租佃给了小爷爷。如今转手多家,租佃高不可攀,甚至因此曾逼死了一家佃户。”
“怎么会?!”孟夏惊呼。
沈尧光道,“娘还记得被沈瀚光鞭打的老人吗?”
沈鸣珂点头。
“那位也是佃户。如今大旱,虽然娘减免了一半租子,但实际种植的佃户并没有享受到这些,甚至还有人趁机抬高租子,交不出就不给租了。”
“欺人太甚!”商瑶琪冷声道。
沈尧光点头:“娘,这事儿……以小爷爷为首。”
沈鸣珂叹口气,她本来在村里就名声极差,现在恐怕是人见人打了。
“三爷爷没出面吗?”孟夏问道,“他老人家好歹是里正啊!当初娘说减免租子,他是听见了的!”
沈尧光为难地看了眼沈鸣珂。
得,沈鸣珂懂了,里正恐怕也是极不待见她。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沈鸣珂转而提起另一件事,“你们可有认识会雕版的刻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