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珂松了口气,又道:“第二件事是关于王娘子带来的这个婴儿,就王娘子的反应看,婴儿的生母恐怕已经遇害,这幕后之人实在恶毒,还请史都头能出面追查。”
罗三心头一凛,上下一联想,明白了,王娘子诬告一事的幕后之人恐怕是曾县令!
曾县令与史都头素来不和,若是真能抓住这次机会,恐怕能干一番大事。
这哪儿是拜托他办事,分明是给他送功劳来了!
罗三当即躬身作揖,“沈老夫人放心,罗三定当尽力!”
因为沈家一家人明日就要搬回乡下了,所以等外人离开后,除了伤得不能动的老三沈志光和身为老夫人的沈鸣珂去衙门办手续,众人都忙着收拾打包。
商瑶琪与孟夏作为儿媳,自然先为婆婆效劳。
孟夏悄悄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门外,压低声音道:“大嫂,你觉不觉得娘变了个人似的?”
商瑶琪摸了摸还有勒痕的脖子,没说话。
“哎,我是真觉得不对劲!”孟夏皱眉,“你看她今日不但与罗三那帮人关扑,还拿着擀面杖一顿敲……!”
话没说完,她就想起了那些画面,浑身一哆嗦。
商瑶琪沉默片刻,才说道:“……真到了生死关头,总是会变的。”
之前她刚刚听闻丈夫去世的消息,顿感天崩地裂,了无生趣。
甚至婆婆将她救下,她还满腹委屈。
可到了流民破家之时,她听着怀里宛沁的哭声,顿感如刀割一般,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只想护孩子周全。
孟夏仿佛懂了,一拍手道:“对!娘当时被罗三那伙人推得摔了一跤,我还去试了试,没气儿了!”
商瑶琪不知有这一出,双目圆瞪,“那怎么……”
孟夏摇头,“大概是一时闭气,再转头娘就醒过来了。”
商瑶琪松了口气,“娘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也不知大郎他是不是也这样……”
孟夏看她红了眼眶,连忙道:“他大伯吉人自有天相!再说那报信的说得糊里糊涂,一会是掉下山,一会是在山里被大虫咬了,想必他根本没见着才胡说的。”
眼瞅着商瑶琪神色缓和了些,孟夏再接再励道:“再说东山自古就是禁地,大伯没事儿去那里做什么?”
商瑶琪眉头皱起,到底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夫妻这些年,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么?
她家大郎真是那种人,做事不顾后果,不听人劝,牛心左性。
不过经过今日这么多事,商瑶琪已经没了寻死的念头,她只想把宛沁好好养大。
二人忙活了半天,总算将东西规整明白了。
正好沈鸣珂办完了事,回来了。
“娘,东西都打包好了,这柜子、床什么的大件,二郎明早就去找人来帮忙搬。”孟夏说道。
沈鸣珂点头,“辛苦你们了。”
“娘您早点休息,明早我们再来。”
说着,二人行礼后离开了。
沈鸣珂靠坐在窗边榻上,细细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
原著中沈尚光出场时,已经是在殿试上大放异彩的状元郎,跨马游街意气风发。后来因皇帝赏识,果断站在了保皇党阵营,与男主所属太后党斗得不可开交。
至于其家世,仅以“出身寒门”四字概括。
就在她陷入沉思之时,院子口出现了一道人影。
“谁在哪儿?”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