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有了笑模样,“哪里的话,沈老夫人您这一义举感天动地,稍后,我定会上报府城,为您挣块牌匾!”
沈鸣珂当即要行礼推辞。
不想沈尚光一步上前,对着史都头行揖礼,口中唱诺,揖后又叉手在胸,说道:“学生沈尚光在此多谢史都头!”
沈鸣珂起先还一脸莫名,接着就面红耳赤了。
原来沈尚光是嫌弃她不会行礼!
而史都头则仔细打量了一番,询问起沈尚光姓名年龄、就读于哪个书院等事儿来。
临了,那史都头竟拍了拍沈尚光的肩膀,“小老弟,你放心!这块牌匾包在我身上!”
沈鸣珂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不愧是男主的劲敌,你看看这口才,这气度!
史都头确定了稍后去衙门办理捐赠手续事宜,便带着人准备离开了。
沈鸣珂与沈尚光一路陪同,走向前院。
一行人到了前院门口,挥手告别时,就见远远地又走来了一群官差,他们还押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
“二哥?”
沈尚光一声呼喊,震得沈鸣珂头皮发麻。
她看着越走越近,明显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人,再次因为自己穿成了一个老太太而崩溃。
可惜旁人根本没在意她。
倒是史都头看见来人,神色敷衍地拱手作揖,“没想到赵师爷竟亲自来了。”
那留了两撇小胡子的赵师爷,显然也没想到史都头竟还在。
他略带尴尬地还礼,“史都头赶走了流匪,真是劳苦功高!”
旁观的沈鸣珂与沈尚光当即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是挖坑呢!
史都头冷笑一声,“这些流民四处劫掠,称为匪患也不为过,只是一个月前府城下发的粮食………”
意犹未尽引人遐想。
赵师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地微微躬身,“原来如此,多亏了史都头反应迅速,将流民驱逐出去了。”
史都头扫了眼被赵师爷身后被官差推搡的男人,“这位是……”
赵师爷无意纠缠,干咳一声道:“一点小事罢了。”
史都头也不愿撕破脸,打了个招呼走了。
等人看不见影子了,赵师爷瞬间变脸,对着沈鸣珂阴阳怪气,“沈老夫人,您这儿子可是惹上大官司了!”
沈鸣珂看着衣衫褴褛都掩不住脸上口脂印的沈家老二,算是明白孟夏为何想带儿子离开沈家了。
她捏着拳头,冷眼看向赵师爷,“还请赵师爷明示。”
赵师爷干咳一声,率先走进了前厅堂屋。
他绕开一地狼藉,迈着四方步落座于主位上,啪地一拍茶几,“还不将沈尧光带上来!”
几个官差立马将人推搡到屋子中间。
“沈尧光!你可知罪?”
沈尧光面上惊惶未定,扭头看着沈鸣珂就哭红了眼,“娘!儿子不知啊!儿子什么都没干,他们就将我从被窝里拖出来,还套了件这么破烂的衣服!娘,我好难受啊。”
不得不说沈尧光是真有风流的资本,那唇红齿白的小白脸此时染了胭霞,一双丹凤眼饱含秋水,明明儿子都有了,看起来还是无辜的少年模样。
可惜沈鸣珂对这种大型妈宝男有严重的应激反应,她一个没忍住,上去就是一个大逼斗。
“娘?!”
“你给我闭嘴!”
沈鸣珂看着对方迅速肿胀起来的脸蛋,满意了。
她转头看向赵师爷,“我家老二犯浑了,还请您见谅。”
赵师爷尴尬地将手从自己脸上拿开,就刚刚那干脆利落的一巴掌,震得他脸都疼。
“嗯,那个,就是有人状告沈尧光遗弃亲子,按律当刑三年,流放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