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又？
林又夏有片刻的微怔，随即低笑着扶住额头。
她早该意识到的。
楚柚、楚又。
这两个发音完全相同的笔名——
都与有她有关。
为了不惊扰慕竹，林又夏是在阳台接的电话。
外界纷纷扬扬地飘落着细雪，似洒落的椰蓉，渐渐地覆盖了蔓延的树枝。
初雪啊。
经楚澜溪的提醒，她才想起高二那年，初雪似乎也来得比往年更早。
楚澜溪本是实中为数不多的走读生，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申请了住宿，晚上也会和她一起晚自习。
下初雪的那晚，林又夏在第一节晚自习结束时，发现了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
不知道那个人又跑哪玩去了。
肩负着监督楚澜溪学习的重任，林又夏趁下课时间外出找到。
刚出走廊，才发现原本空旷的走廊不知何时挤满了人，便变得拥挤。
她听到许多人的议论纷纷。
“下雪了。”
“今年的初雪，来得好早。”
林又夏抬眸，就见室外飘落的初雪。
她是在顶楼找到楚澜溪的。
那是楚澜溪烟瘾犯时常去的地方。
推开那扇厚重的破旧铁门，果不其然地看到楚澜溪单薄的挺拔身影。
突然的降温，他身上的外套在自习时披在了她身上，现在就剩一件贴身的针织羊毛衫。
他也不觉得冷。
顶楼常年人迹罕至，古旧的灯泡发出微亮的光。
漆黑的夜晚里，林又夏清晰地看见楚澜溪指间或明或暗的烟支。
果然是烟瘾犯了。
听到身后的声响，楚澜溪回过头，吐出的烟雾缭绕那张英俊清隽的脸。
看到是她，楚澜溪指尖夹烟，但也没再继续抽。
林又夏小跑到他跟前，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天冷，该回去啦。”
楚澜溪巍然不动。
以往的他还算听话，往日她来找他，他都会默不作声地跟她回去。
楚澜溪抬起手，雪花落在他的掌间，迅速融化。
他微垂着眸，发现烟雾熏得林又夏皱了皱眉，又顺手将它碾灭。
林又夏陪着他站了好一会儿，就见楚澜溪突然抬眸落向远处，被烟熏过的嗓子也变得深沉，“柚子，下雪了。”
……
原来，当年他那句话背后蕴藏的，是这样的含义。
这并不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单恋。
林又夏不知觉间忽然泪流满面，她仰头，落雪的夜，也不见原本皎皎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