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朝着一个大概的方向左晃右晃。
期间两人都没有遇到过丧尸。
张力好几次都想冲过去直接扑倒她，但每当他升起这个想法的时候，前面的黑衣女人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一般加快脚步，朝着某个方向跑去。
结果就是，他跟着这女人走了好远好久……
张方就是一个普通人，加上末世来临，每天饥一顿饱一顿的，早已经跟不上那个黑衣女人。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暗中银牙一咬，加快两步，伸手就想抓住她的肩膀。
只见蓝光闪过，他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微微一麻，就惊恐地发现整条手臂都化作了飞灰！
这道似曾相识的蓝光让张方想起了洛冰蘅身边的火焰，整张脸都吓白了。
原来是这个女人！
赫连醉似笑非笑地转身：“我还在思考，你准备跟我走多久呢。”
张方双眼暴睁，转身就想跑。
但身边的空气突然变得粘腻无比，他整个人仿佛跌落泥潭，连抬腿都变得异常困难。
她早就发现他了！
赫连醉缓缓走到他面前：“你是不是有个疑问，我为什么不杀你？”
张方全身僵硬，只有惊恐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了赫赫的声响。
“因为我在思考一个问题。”赫连醉没有在乎张方的反应，自顾地说道：“我本来以为丧尸病毒只是单纯地感染，就像是一种病一样，有针对性的治疗药物就好了。”
“但是现在它们进化出了晶体，并且因为晶体的原因逐渐拥有了智力……”
“那问题就来了，重新拥有神智的丧尸，还是原来的人吗？”
“它们是新的物种吗？可控制吗？能拥有权利吗？”
连续几个问题问得张方发懵，他不觉得对方真的在期待自己的回答，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突然间将他笼罩。
那个女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他说这些，如果涉及到机密，她要么是杀了自己，要么是……
赫连醉上下打量了张方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别想了，就是你猜的那样。”
她伸出一根莹白如玉的手指，上面缓缓地分泌出一滴紫红色的鲜血。
然后这根手指以不容拒绝的速度伸到了张方的额间。
然后戳了进去。
张方双眼暴睁，两腿无力地抽搐，一股黄色的液体顺流而下，竟然是尿裤子了。
赫连醉浓缩了丧尸病毒的鲜血直接接触到了张方的大脑，曾经被灵力压制得一动不敢动的病毒瞬间释放天性，顺着他的神经、血管，肆无忌惮地破坏着沿途经过的一切。
张方本来还在抽搐的双腿逐渐被青紫色缠绕，布满血丝的眼睛失却了瞳孔。
他嘴巴微张，晶莹的口水从嘴角流下，却不再挣扎。
刚成为丧尸的他，没有恐惧的情绪，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同时因为同类的感应，他只觉得自己对面站了一个比自己强很多的丧尸。
赫连醉微微眯起眼睛。
她刚刚用这个人造了一个丧尸，并且还助他一臂之力，帮他在脑内形成了一块晶体。
这样张方化作的丧尸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拥有智力。
赫连醉微微后退，手指抽离。
张方凝固的身体开始活动，他先是抬头微微闻了闻空气，转身朝着某个方向，头也不回地走了过去。
光从背影来看，这就是个能正常行走的人类。
赫连醉看他朝着洛冰蘅先前的方向走去，双手抱胸站在原地，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倒是有趣。”张方一栽一栽的身影在她目光中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在废墟之间。
赫连醉没有追上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血液原因，她总觉得自己能冥冥间感受到对方的位置。
“新诞生出来的灵智，是独立的。”她喃喃自语：“但这个人的灵魂并未消散，更像是禁锢在了它的体内。”
“有点一体双魂内味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与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丧尸背道而驰，仿佛完全不担心这丧尸会伤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