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真言术并非是让别人说真话这么简单，而是……言出法随！
开口就能影响天地规则的法术，魔族就这么愿意拱手让人？
赫连婉属实是搞不懂魔族在想什么了，难道赫连醉对魔族的威胁就这么大？
方远看出了她的疑惑，笑容也淡了。
“赫连醉要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破虚境还好，我们魔族的大能多了去了。”
“但她的本命火，天生克制魔族。”方远沉声道：“至阳至烈，天生正气，着实让人头痛啊。”
“但凡粘上她的火焰，哪怕只是一点，都能让我族人痛不欲生。”
“本以为……”方远想说魔种的事情，又担心赫连婉会联想到自己有没有被种魔种，话到嘴边又咽下了：“本以为她的成长速度不会这么快，但谁知……”
赫连婉脸色不太好，她知道方远没有拉踩她的意思，但人就怕比较。
更何况她曾是被亏欠，被千宠万宠的那一个。
要是不知道转移灵根之法还好，现在知道了，赫连婉一直压在心里的欲望瞬间喷薄而出。
她一直都觉得，那本来是她的东西。
赫连醉过的越好，她就越看不上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
这种想法甚至成了她的执念。
赫连婉有种预感，要是这种执念不破除，她此生的成就必然有限。
即便丹堂弟子本身不追求修为实力，更偏向炼丹技艺一些。
但她就是心有不甘！
“你还没说魔族真言术是怎么得到的！”
赫连婉看方远又在扯其他的，她现在听到赫连醉三个字都烦：“据我所知，真言术的修炼和修为境界没有关系，甚至于普通人都可以学习。”
“难道现在魔族已经人人都会真言术了？”
想到这个可能，赫连婉只觉得脊背发麻。
“哪有这么容易。”方远被赫连婉逗乐了：“真言术是真的有，但我们得到的不是术法玉简，而是……一个人。”
“人？”赫连婉一愣。
“是的。”方远道：“听说是从下界飞升上来的，体内蕴含一整个低等位面的小世界本源，实力不可谓不强劲。”
“那你们是怎么抓住他的？”赫连婉问。魔族的人即便再强，也没法和整个位面的力量抗衡吧？
“我们为什么要抓住他？”方远笑了一声，“此人刚愎自用，极为自负，相当膨胀。”
“从下界飞升上来之后也目中无人得很。”
“我们只需要顺着他，给他献上几个魔族美人，就把这人哄得不要不要的了。”
他嗤笑道：“这人啥也不会，就会一个真言术。”
“但他的真言术并非是针对我们这个位面的法则，而是运用的他体内的小世界之力。”
“那小世界的本源为他的话语加持，间接地影响他身边一定范围内的世界规则，达到了开口成真，言出法随的效果。”
“但他不知道，这种力量是会被消耗光的，还没有补充来源。”
“族中长老揣测应该是那人所在位面即将崩溃，将全部力量集中在这人身上，想保留位面的火种。但不知自己所托非人。”
“而且在我们这种中等位面，他一个下等位面的力量能有多少？所以没过多久这人就发现自己说出来的话成不了真了。”
赫连婉想也是这种图穷匕见的套路：“然后你们就把他抓住，逼问真言术的来历？”
方远点头：“而且审问过程中，我们发现很多有趣的东西。”
“比如，这个人竟然毫无修炼痕迹，比如，他不知道什么叫做‘谎言’。”
“我们猜测这个人所在的原有位面，应该是一个只能讲真话的世界。”
“还有这种位面？”赫连婉捂住嘴惊叹道，又意识到了什么：“那这种能力完全不属于他啊！这个人就是运气比较好的普通人罢了！”
“什么真言术，就只是个幌子吧！”
方远大笑道：“本来就是个幌子啊！”
赫连婉这才意识到方远的打算：“你们准备空手套白狼？”
“那又如何，套住了就行。”方远收回笑容，“现在外面已经逐渐开始传古迹和真言术的风声了，再过不了多久，凌华门应该就会派出弟子去打探虚实了。”
“等抓到赫连醉，我们就能进行下一步了。”
“外面的传言也是你们的手笔？”赫连婉点头：“那如今我们该做什么？”
方远道：“你要不要看看我炼制活傀的过程？”
“你无耻！我要杀了你！”赫连婉怒声道。
方远大笑起来。
他知道赫连婉不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