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小天使呢，当初不知道谁天天哭着闹着让我赶紧把孩子提走，说快要烦死了。”赫连醉轻笑。
青鸟是真的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这也不会，那也不会。
赫连醉也没好到哪去。
还是赫连妈手把手地教她们，经常收拾完孩子还要收拾她们不小心造成的烂摊子，盼盼才算得上是顺顺利利地长大了。
“不一样嘛，现在小朋友长大了。”
青鸟盖上锅盖，半靠在桌台边：“你别说，我之前可累了，可委屈了。”
“这小屁孩儿就一个任务对象，为啥要我一天到晚费精力来养啊。”
“之前有一段时间我都幻听我给你说，”她和赫连醉仿佛进入了唠家常模式，“我就老在半夜觉得她在哭，爬起来又看见她安安静静的睡着。”
“天，我觉得她能睡着都是好样的，是乖孩子！”
赫连醉也笑了：“那算什么，你堵奶试试，痛得笑人。”
青鸟：“你难道没用灵力？”
赫连醉：“你难道用了？”
“没有。”
“没有。”
两人相视而笑。
“哎~我就希望她以后快快乐乐长大，遇见自己想做的事，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然后幸福地度过一生。”青鸟感叹。
“那我们还得努力啊。”赫连醉偏头，“得成为她最大的靠山，或者，让她自己成为自己最大的靠山。”
青鸟道：“那我宁愿选择后者。”
“为什么？成年人自己做选择，比养一个孩子让她自己成长起来，要快得多吧。”赫连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她这样问青鸟，眼里含着期待。
“靠别人怎么靠得住哦，人都有走掉的时候，只有自己会永远爱自己。”青鸟道。
“烧排骨还得等二十分钟，咱俩还能唠两块钱的。”她探头往外看了看，小朋友回自己房间了，赫连妈在客厅看什么电视连续剧，笑得一抖一抖的。
“之前你不在，跑医院通奶去了，我和阿姨在家呆着。”
“我俩唠嗑的时候，她就说要把盼盼当小公主养。”
“什么好的都给她，什么不好的都替她挡住，让她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长大。”
青鸟说着，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苹果出来，在水底下冲了冲就开始啃。
她含糊不清道：“我本来很想点头赞同的，但是不知道为啥觉着不对。”
“于是我就接着往下问了几句。”
“当小公主养大，然后安安心心上完学，安安心心毕业，然后呢？”
“结果你知道阿姨说什么，她说然后就找个可以的工作，再找个靠得住的人嫁了呗。”
“我们对她都没什么要求，开开心心，过得去就好了。”
“小姑娘就要美美美的，白白净净的，不能吃苦。”
青鸟说：“我又接着问，然后呢？”
“这下把阿姨都问住了。她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来。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全家人千娇万宠的姑娘，最后就是为了美美地嫁给别人。”
“就好像她的人生，到了嫁人这一块就，结束了？”
青鸟眉头也拧了起来：“我本来想安慰她说，她结婚之后就是另一段美好人生的开始。”
“可我当时吧，挺不甘心的。”
“一是因为我自己为盼盼付出的心力，几十年如一日地待她好，最终却将她送给了别人。”
“二是因为，我在替盼盼不甘心。”
“我觉得好像是我们局限了她的发展，因为只想着对她好，但是也把很多可能就给她抹杀了。”
“她可能没有几个朋友，除了自己喜欢的没有其他爱好，也不会做饭打扫清洁，就像个……”
她想了半天没想出个合适的词。
“美丽的废物。”赫连醉淡淡地接上了她的话。
“对！”青鸟一拍手，“当时我和阿姨俩人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为啥，一个好好的展望未来，被咱俩把天聊死了。”
赫连醉用抹布不紧不慢地擦手：“一看就是书读的少想得又多。”
青鸟：“！？”
她震惊又控诉的眼神在不断传达一个讯息：我很严肃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