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流云没想到青鸟说得这么干脆,脸色极其不好。
他确实是存了些娶青鸟气尹冰蘅的想法,但是最主要的还是,他想要一个能够控制的妻子。
尹冰蘅太骄傲,太特立独行,很多时候她有着独到的眼光,但她并不与他共享。
这样的人过于自私,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情人都难以把控。
司流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在尹冰蘅这个地方掉链子了。
即使他还很喜欢她。
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一意孤行,还让他损失了一大批人手。
他决定放弃她了。
本来还想用青鸟试探一下,但是青鸟把他拒绝之后,司流云认真地想了想,他觉得以尹冰蘅的骄傲,即便用这招,尹冰蘅也不会低头。
那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司流云在离开之前,看着青鸟圆圆的眼睛,仿佛想起了这几年来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那个小小身影。
她在叫他,“流云哥哥”。
司流云眼里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挣扎。
他想了想,最终低声地对青鸟说:“科举考试过后,你尽量不要出门。”
“若是有事,可从以前你来找我的密道来寻我。”
说完转身就走,不给青鸟任何反应的机会。
青鸟没想到司流云在大事将至的时候给她透露了如此重要的一个消息。
听他的意思,他还想保住青鸟的性命。
难道这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尹盼盼舔他,他弃若敝履;青鸟不搭理他,他反而把她想起来了。
无论如何,司流云他可以说是冒着极大的危险给她透露了一个关键的事件和时间点:科举。
但是尹盼盼已经不再是尹盼盼,她是青鸟。
是携着尹盼盼的遗憾传送过来的仙兽。
尹盼盼的遗憾里,没有司流云三个字。
她对他曾经美好的爱恋,在家破人亡的痛苦之下,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青鸟早就知道了科举皇帝要搞事,连他怎么搞事都摸得门儿清。
她目送司流云离开,叹了口气。
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个人,拧巴得很。
端着贵族的架子,却有一颗少年的心性。
她叹了会儿气,就见窗外树叶纷纷落下,一个青衣的少年踏着落叶,无声地飞进了她的房间。
青鸟:“……”
苏星瀚落地之后就极为自觉地找水喝,拿起茶壶就是吨吨吨几大口。
喝完水他舒服地呼了一口气,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头看着已经呆掉的青鸟。
“好久没来找你,最近要考试了,皇城里鱼龙混杂,护卫起来麻烦得很。”
苏星瀚自说自话,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他看着青鸟:“你这是什么表情?这么惊讶干啥,难道我又变帅了?”
青鸟无奈摆手:“没事……既然这么忙,那你过来干啥?”
苏星瀚歪头,漫不经心道:“就是过来看看你啊。”
他单手撑着脸,打量着青鸟房间内的装饰,状似无意地与她聊些生活中的事情。
他还与她分享自己在边关看见的大漠孤烟,黄土漫漫,还有那些特殊的动植物和美食。
末了苏星瀚兴奋地问:“要不,这次科举结束了,你和我一起去那边看看?”
“咱们偷偷跑,谁也不告诉!”
青鸟:“……”
见她不回话,苏星瀚接着道:“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啊。到时候你先提前收拾好东西,我们就在……”
“苏星瀚,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青鸟打断他的话,盯着他的眼睛。
苏星瀚一脸懵逼:“啊?我知道啥?我们刚才不是在说出去玩的事情吗?”
青鸟难得严肃地盯着他的眼睛。
“丞相之女和戍边将军无声消失,这怕不是重罪吧,你想连累你家里人?”青鸟一字一顿道,“还是说,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苏星瀚脸上的俏皮和不正经在她的话语下,一点一点消失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知道了?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