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青鸟差点没笑出声。
论老银币,还是丞相强。
司流云既然要为了尹冰蘅一而再再而三地犯浑,还要伤盼盼的心,那就成全他啊。
他这么爱尹冰蘅,那就让他们在一起啊。
可是尹冰蘅她地位不够啊,只能是侧妃啊,我都成全你了,大家各退一步呗?
这招以退为进,不仅没有打破和定国公府的约定,还让女儿提早脱出了这趟浑水。
定国公司平诚肯定要气得不轻,但是自己儿子看了人女儿的身子,总不能不负责,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而且丞相府是绝对不会嫁两个女儿给司流云的,自己那三万精兵就换回来一个庶女,真真儿是气得他捶胸顿足,几欲呕血。
还好丞相私底下传信与他,婚礼只是个形式,最重要的是结盟的真心。
不然他真能一把长剑直接杀到儿子房门前。
什么都不懂的狗东西!
为了自己一己私欲差点让整个定国公府万劫不复!
司流云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老父亲这里有什么弯弯绕绕,他本身就是一个不喜欢被约束的主儿,勉强答应皇帝暗中搞丞相,那也是因为双方目的一致。
对他来说,任何人想要压制自己,直接推翻就是。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丞相来了这么一手,惊得脸都白了。
什么侧妃!他要尹冰蘅做他堂堂正正、唯一的妻!
白天刚泡过水打了一架的司流云,晚上又马不停蹄地往皇宫赶。
谁知这次连皇帝的面都没见着。
御前太监表示,即便事成,她尹冰蘅没了父族的支撑,连大家闺秀都算不上了。
到时候就算赐婚,侧妃这个位置皇帝都得犹豫几分。
毕竟尹冰蘅一介白身还是罪臣之女。
现在丞相请旨,皇帝直接顺水推舟给个侧妃,他司流云就偷着乐吧。
定国公世子的正妻,一定得是对皇帝有用的女子,绝不可能随便就分出去的。
司流云听完这番话,先是沉默半晌,接着仰天长笑三声,最后恭敬告退。
转身之后,他眼里是比寒冬腊月更深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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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尹冰蘅从梦里骤然苏醒,她挣扎着喊了一声:“来人!”
翠柳满脸是泪地冲进房间:“小姐!”
尹冰蘅先是愣愣地看着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像是搞不懂自己目前的状况。
片刻之后她的眼睛有了聚焦,不确定地唤了一声:“翠柳?”
翠柳疯狂应是。
“这是……丞相府?”她再不确定地问了一声,眼里渐渐有了光。
“是啊小姐,您受苦了!”翠柳说着又落下泪来,咬牙切齿地,“都是那讨厌的贼人将小姐抓走了!”
说完又光速破涕为笑:“不过还好,这下谁也挡不住您和世子的感情了!”
尹冰蘅没搞懂:“什么贼人,什么世子?”
翠柳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顺便提了一句,皇帝已经下旨,将她许配给司流云做侧妃了。
“侧妃?!”
尹冰蘅声音骤然拔高。
怎么回事?
她在昏迷的时候,好像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梦里她脚踩丞相府,拳打旧皇室,凭一己之力开创了女帝盛世,怎么骤然梦醒,还在这个逼仄的小房间里?
还有什么侧妃?
她捂住脑袋,感觉自己头痛欲裂。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窗外飘然而至,冰凉的手指按在她的太阳穴上。
这熟悉的触感,尹冰蘅已经在梦里经历了千万遍。
她眼睛都没睁开,低低唤道:“阿云。”
司流云手指一顿,依旧缓慢地为她纾解脑袋的疼痛。
可他眼里的寒意已如冰雪般消融。
她没怪他抓错了人,还如此亲切地唤他!
可能言情剧的男女主都这样,突然的亲近尽然让人毫无怀疑,甚至还自认为终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
司流云也以为是自己的执着终于打动了尹冰蘅。
殊不知她只是在梦里渡过了另一段人生。
尹冰蘅稍微觉得好了些,自然而然地就靠在了司流云的怀里,看得翠柳脸蛋一红。
小姐何时变得如此开放了?
明明之前还和世子发乎情止乎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