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就在很远的一个小山村,一个小酒馆,请了一堆他们的亲戚朋友什么的。”
“我当时急匆匆赶过去,完了前一天晚上跟着他们家一起出去到处发请帖,走到凌晨三四点,回去没呆多久就被叫去举办婚礼了。”
“我身上穿的什么,我身上穿的我自己带过去的粉红色的套裙!这叫婚礼吗?”
丫丫打字飞快,看来是说到了自己的感情节点上。
“那些人一个我都不认识,因为当初没给彩礼,所以他们当时说要把收的礼金全部给我们,最后也没给!”
“花一万多办席,收了三十多万的礼金,他们一分钱没给我们!”
“我当时就问我老公,当时说好的给我们,为什么反悔了?”
“我老公说,他们因为给我们买房子,所以钱全花光了,我信他们的鬼!”
“我家条件也不差,一套房子算什么,他们就想拿一套房子就什么都不付出了吗?”
“其实我之前已经提过离婚了,你知道我老公他怎么说吗!”
“他说,‘这样我怎么给我爹妈交代,我再也找不到你爸这么好的岳父了’!”
隔着屏幕赫连醉都能感觉到丫丫在咬牙切齿,“他就算要离婚了,他也只想得到自己!”
感觉到丫丫情绪逐渐失控,赫连醉赶紧转移话题:“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呢?”
那边沉默半晌,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
就在这时,舒宁进房间来问她:“晚上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啥意思,不是说中午吃了饭就走了吗?
赫连醉拿眼神问他。
舒宁解释道:“他们这边事情还没办完,反正都是自己开车,所以想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走。”
“再说,他们多半是很喜欢你,不然不会专门留下来多吃一顿饭的。”
啊这。
你知道你表嫂跟我说过什么吗。
被他们喜欢,我有点紧张。
而且主要我不知道你和你大舅二舅关系咋样。
赫连醉干笑两声:“晚上还要吃饭呐?吃啥在哪?”
舒宁道:“还没定。”
赫连醉“哦”了一声,低头接着玩手机,然后看见丫丫回消息了。
“其实我觉得我老公还挺可怜的,从小到大被父母安排来安排去,做事从来不带脑子,遇到困难就张嘴喊妈。”
“有时候我想到和他离婚之后他那种惶然无措的样子,竟然有些心疼。”
赫连醉回:“那你们准备就就这样了?”
丫丫回复:“先就这样吧,现在就是每天有些烦心事,但是还没有什么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赫连醉无语凝噎。
都把人贬到尘埃里了,现在一个峰回路转说自己还能忍,那说这话是为了干啥呀,吓她?
过了会儿,丫丫又告诉她:“其实我觉得宁哥人挺好的,不过结婚真的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你还是要三思。”
赫连醉当然知道结婚要三思,不过丫丫好像混淆了家庭和家族的概念。
但是如果亲戚如此,多半也会对两人的生活有所影响,还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舒宁对亲戚的态度。
只记得他曾经说过,自己小时候和哪个亲戚走得很近来着……
“哎,我周围的同事和朋友都说我是下嫁了……”丫丫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天。
赫连醉算是看出来了,丫丫就是平时在家里压抑过多,急需一个和她有相同际遇的倾诉对象。
而自己这个有可能嫁到舒宁家的表弟媳,无疑和她处在天然的同阵营之中。
她或许是实在烦闷,或许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赫连醉舒宁的亲戚到底是什么样的,也可能有隐隐期待舒宁一家再也不要迎进新媳妇的小小坏心思。
但无论如何,丫丫对于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表弟女朋友,说得过于多了。
几乎没有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