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女子赫连醉默默收回了神识。
“失忆?!”齐之恒眼睛一亮。要是云芸扮公主有几分勉强的话,这女子自然天成的尊贵气质,以及与赫连醉如同复刻的容貌,倒是个更好的棋子……
“恒郎!”云芸脸色一变,显然也是发现了这女子是个更好的扮演公主的料子。
“你莫不是要让她去扮演公主?”她急急攀住齐之恒的手臂,“不可!先不说我们不知她的底细,就是这经年累月公主的的行为习惯又怎是一朝能学会的?”
要是被替代,自己的作用就没了!
齐之恒眉头皱紧,又忽然松开:“芸娘,不打紧的。你忘了我们这次出门的理由了吗?”
“你听说皇城外三十里地新出了一片枫叶林,非要跑出来赏枫叶,皇帝陛下允你出来小住几日。”
“要是在枫叶林你偶感风寒,发起高烧,把什么都忘了呢?”
云芸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那我呢?!我苦苦模仿公主六年,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吗?”
六年。赫连醉神色一动,算时间原主才九、十岁,那时候她还没遇上这齐之恒吧?
竟然筹谋这么久,真是好耐心。
“芸娘,”齐之恒温柔地环住她,声音平缓:“让她顶上,也是体谅你呀。”
“你想想,现在无需惊心胆颤、应付一切,就能居于幕后享受富贵,与我做一对神仙眷侣,岂不快哉?”
“将这女子置于前方,你我都能全身而退。”
“再者,你不是说我表妹柳莹总是给你小鞋穿吗?此番回去你就不再露面,且让我将你好好养着藏着,等吾儿齐岸登基,我就将这女子杀掉,你直接登顶太后可好?”
见云芸有所意动,齐之恒赶紧道:
“柳莹与我有从小的情谊,但我只将她当做妹妹看待。我与你朝夕相对6年之久,手把手教你如何做公主,她怎可与你相比?”
“待事成之后,你若是喜欢她,我就纳她为妾,让她天天伺候你;你若是不喜欢她……”
齐之恒温柔一笑,声音却如同萃淬了毒:“我就让她成为第二个赫连醉,你看可好?”
云芸目中泛起感动的光芒,她情真意切地喊了一声:“恒郎!”
两人紧紧相拥。
好一对自私自利,拔x无情的渣男恶女!
赫连醉听了想冷笑,却突然不想直接将这两人烧掉了。
若是立刻死了实在无趣,但让他仿佛拥有一切再幻想破灭,大约会更爽。她恶趣味地想。
想来原主也是这般期望的,可惜天生娇宠的她所见所及都是光明美好,用灵魂为代价发布的任务,也想不出什么恶毒的词去描述。
但是本君会让你看得很爽很快乐的。
因为这渣渣恶心到我了。
……
三天之后。
已经被齐之恒“洗脑”成为公主的赫连醉神情冷淡地从软塌上起身,摇了摇床帘外的铃铛。
清脆的铃音响起,门外久候着的丫鬟仆妇鱼贯而入,端着洗漱用具、衣物,垂首准备伺候这位高烧过后失忆变得冷淡的公主。
有丫鬟暗道,公主就是公主,一月来那种矫揉造作的感觉在这场大病之后消失一空!
随之而来的是如清风朗月般的疏朗气质,再加上眉间自然而然的皇室贵气,着实让人移不开眼!
只是赫连公主病后性情大变,从骄矜软糯变成了现在的清冷疏离,连深爱的驸马也再无亲近之意。
现在不知道变了性子的公主对下人的态度如何,还是得小心伺候!
在场众人皆是如此想法,他们小心翼翼地在房内穿梭着,一切有条不紊,无声无息。
当最后一抹火红的花钿点于赫连醉光洁的额中,梳整完毕的齐之恒也恰好迈入她的房间。
入目便是高贵冷淡的女子,她精致的侧脸和如同天鹅一般的光洁脖颈仿佛在发光。
繁琐的公主华服层层叠叠地将她的皇家贵气无限放大,她听见声音后只给了一个眼角过来,那动人的一瞥,就是无限的动人。
齐之恒看呆了。
之前没有对比还没感觉到,现在只觉芸娘和眼前这女子竟有如云泥之别,哪怕芸娘昨晚还在自己身下承欢,也及不上她万分之一的灼灼风华。
就算是真的赫连醉,在她面前都显得小家碧玉了。
那种姿态,齐之恒仿佛见到了成年后继承皇位的赫连醉。
她像一个女王!
赫连醉只望了齐之恒一眼就不再关注,只吩咐身后的丫鬟:“将这花钿换了,用朱砂描一株火焰。”
丫鬟低头照做。
赫连醉起身之后,矜贵无双的容颜晃得屋内众人又花了眼。齐之恒赶紧上前欲扶:“醉醉,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