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段骞的梦境发生了变化。
在那个永恒不变的血腥地牢里,在扒皮鬼拿刀要对他行凶时,段骞看到,扒皮鬼的脸,变成了,他最喜欢的鹦鹉。
这是最能给他带来快乐的小动物。
邪恶的东西,安装上了一个傻傻愣愣的鹦鹉头,变得好笑了起来。
梦里的段骞一笑,恐惧就减半了。
然后,他看到一个奇形怪状的“人”走了进来,这个人,是由符箓的笔画,勾化成的,由于画符的人,画得不好看,这个人的脸和身姿,都歪歪扭扭的。
符人,本想仙风道骨地一甩拂尘,结果组成拂尘的一横笔画,画得不牢实,拂尘直接甩飞出去了。
符人假装没有这回事,和颜悦色地对段骞说道:
“公子困在这里太久了,跟我出去吧。”
段骞看到这一幕,快活地笑起来,胸中长年累月的恐郁之气,一扫而光。
段骞讲完,一家人都不知如何解释,段骞的梦境,太玄妙了。
段父是筑基巅峰期的修士,在秣州中,算得上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修士,见多识广。
他沉吟道:
“你梦中的符人,应是某种玄妙的术法……”
段母说:“是不是医师们的医治,起了作用?”
段父道:
“是了!最近我们府里,刚请了一位岐黄妙手,快把丹修先生请来,我要当面道谢!”
丹修被请来,却否认功劳。
“说来惭愧,公子的病,我也束手无策,沿用的是,之前丹师的治疗方案,防止少爷病情,进一步加重而已。”
丹修拿出今天,段端丽给他的药草。
“照我看,起作用的,应该是今天大小姐,带来的草药。诸位,别看这只是,几种普通的草药,其药性配比,精妙绝伦!”
段端丽嗖地站起来:
“那女修,是神医?!”
时间拨回到傍晚。
林清月回到客栈中,她走进门,发现客栈的人少了。
她记得,客栈的常驻人员,有秃头掌柜,还有一个负责打扫卫生的,哑巴老婆子。
担任跑堂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小伙子,负责后厨的是,一个马脸中年妇人,手下还管着,两个杂役。
现在,她走上楼,除了老婆子外,其他人都不见了,连热情的掌柜,也不见踪影。
林清月刚踏上,走廊的地板,吱呀,走廊尽头,一间房间的房门,立刻被推开了。
祝言听到她的脚步声,出来迎接。
林清月在原地站定,微笑地看着,少年紫色的纱袍,在风中扬起,欢快地向她跑来。
这场景,让林清月想起前世,有一段时间,她养了一只小奶狗。
当她作为社畜,结束完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打开门。
她家的小狗,就会从简陋出租屋的,某个角落,钻出来,嗷呜呜叫着,甩动小短腿,跑到她面前,迎接她回家。
此刻林清月,又找了辛劳一天回家后,有人守候着的满足。
“师尊。”
林清月点点头,招呼他,“走,我带你去下馆子。”
到饭点了,客栈里还没送饭来,表明了饭钱不包三餐。
住宿费太白菜,林清月也不好意思,再找掌柜掰扯。
今天幸运地接了大单,赚了50两银子,正好和祝言,去庆祝庆祝。
祝言没有意见,太阳下山了,他的精力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