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峰,在天半下低垂,峰上的树木虽然不算林莽纵横,但也是落木密菁,远看斜平,似无高低,直铺峰霄。
如漫的树下藤蔓缠绕,葱葱郁郁。
选看山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如岚烟般的雾气,眼前山草如林,袤密而去,直与远处的山林相接。
此时不见一些人烟,全凭日光分辨似有似无的崎岖小山路。
“琛儿!雨儿!…为师出去一趟,很快回来,若有人来可别再忘记收香火钱啦!……”
师傅的声音在言琛寒雨的耳边幽丝响起,仿佛就是昨日一般。
转眼数年已过,曾经的小道童,已成为翩翩少年,在天外天的数年里,早已经褪去青涩,唤出少年应有的朝气,有了深邃英俊的轮廓。
而曾经的女娃,也已经是出落的亭亭如玉,正华豆蔻,如出水芙蓉,眉眼也早已褪去稚嫩,换来少女精致如画的娇艳面容,眉目已明艳动人,身材也已如苗般婀娜。
他们都正是最好的年纪,值荷昙最盛之际。
“这是路吗?”司空汛言语带有不满道。
“当然是路啦!……”筱儿怼了他一句。
司空汛脸上瞬间笑容满堆,呵呵的笑道:“是路,是路!”
司空汛说的没错,这条小儿弯曲的山路上,因没人打理,已经生满了杂草,上面早年铺设的石子,已经被雨水冲刷出年轮的沧桑,本就不平,此时更是被山中的雨水冲出裂石般的坑沟,就连上面稀稀的铺石,被草拱破,仿佛被雷击一般,幽黄的杂草,甚至高可没膝。
二人在崎岖的小山路上顿了顿,言琛手里捧着一个木制的盒子,黑色的,看上去很是凝重,其色幽黑,清润如墨,仿如珍贵的璞玉,上面画有一圈的道家法文,加印道家梵音,在太阳的余辉下闪动着金光,正是道家仙逝后的归宿。
天半暮阳斜挂, 辉光微弱,山林的植物上洒满了霞辉,空气有微弱的潮湿,一袭微风载来山林中寒秋的味道,鸟儿的啼鸣在丛林深处,深深远远传来,空灵幽静。
一座普通的小道观,偏离世尘,佣山而依。
日已向幕,轻薄西山,山岭间的落日显得格外凄凉。
秋高气爽,天空高而清明,除了流云缓缓聚形,斜阳影里,雁阵横空,一声声脆耳的雁鸣在天半的海云之下传来,山中归鸦噪晚,余物静谧宜人,清澄如湛。
等言琛筱儿等人来到小小的道观之下时,已经是日薄西山了,道观的屋顶,已经是杂草丛生,金色的余晖洒如宝剑的锋芒一般,洒在道观已破旧不堪的木门上,有一扇门,经过雨刷雷击,早已经跌落在门前的草丛里,大部分已经腐朽不堪,只几块残留的腐烂木板,可以隐约辨认出,它就是一片木门。
另一片门严,在道观的门头上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跌落一般,有虫蚁在上面匆匆爬过。
道观后的山林中,一声声的虫咕鸟鸣在深深幽幽的传来,小山峰的峰巅,被夕阳临暮,山光凝紫,树叶摇金。
“咣当”一声,另一片仅存的木门,倾然坠地,散出一荡腐朽的烟气。
“我…我…我只轻轻的推了一推!…我…我没有用力的…你们都是看到的!”司空汛回眸无辜道。
众人没有搭理他,在他身前越过。
司空汛自自嘲般的尬笑了笑,也跟在后面行了进去。
道观的前院里,长满了青苔,幽黄的杂草丛生,偶尔还会猛然爬出半尺长的金边蜈蚣来,吓得筱儿一阵的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