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盛夏可以使用之前跟拍的素材,但是成片以后,不要通知她。
凌晨两点。
盛夏剪完于宁的故事,发现,能通过记录剪辑出来的节点可能就只有两三个。
但是失望却可以连成一条线。
从于宁丈夫每一个不经意的,看起来是在维护家庭实际上是在让于宁牺牲的选择里。
从于宁在职业道路上每次双倍拼搏可实际上拿到的有可能只是有人背后说一句这女人真要强的闲话里。
从这个社会主流对女人的道德标准中,默认的所谓的职业潜规则里。
于宁的失望,从这些点,变成了一条线,变成了一个面。
光辉灿烂的梦想,最终碎成了一地狼藉。
盛夏把成片发给了于宁,她在邮件里跟于宁说,如果于宁走出来了,随时可以和她联系,哪怕不拍纪录片,她也可以给她加油。
这五年,不是梦想破裂的过程,也可能只是一个先破后立的新人生的开始。
于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就这一点来说,已经比很多人都幸运了。
盛夏在最后发了个擎天柱加油的表情包,点击发送。
摘下耳机。
她和程凉的结婚新房还在他们最初在一起的那幢楼里,102对面的101,重新装修过了,没有了那盏吓死人的暴发户水晶灯,装修风格基本都是盛夏的喜好,温暖舒服为主。
书房里放了很多擎天柱周边。
因为程凉的坚持,擎天柱都没办法进入卧室。
挺……可惜的。
盛夏摸了摸书桌上那个巨贵的擎天柱的脑袋,打开了书房门。
……
程凉在书房外面打地铺,坐在一堆抱枕里看论文。
盛夏:“……几点了你还不睡?”
程凉抬头,同样的问题用同样的语调问了句:“几点了你还不睡?”
盛夏:“……”
她在程凉那一堆抱枕里找了个空隙,也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