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额头贴着冰凉的退烧贴,身上是程凉的厚外套,搂着的是程凉的脖子。
她埋头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大概是痒,程凉笑着啧了一声,把她又往上托了托。
很舒服。
盛夏又眯着眼睛去压程凉的头发。
心情很好,一点都没有做病人的自觉。
“盛夏。”出了医院大门,程凉稍稍绕了点路,背着盛夏往背风的方向走。
“嗯?”盛夏压着程凉那戳头发,被他背着才发现,他头顶有两个发旋,那戳毛就在两个发旋中间,因为发根自然卷,就被挤着一直都下不去了。
“其实我们男人很脆弱的。”他说,“上班的时候生病了也会想马上请假回去躺着。”
盛夏一怔。
“那些会背后说女人娇气一生病就请假不愿意上班的男人,通常真遇到事了,跑的比女人都快。”程凉接着说,“做医生这种事真的见得多了,大部分男人忍痛的能力都不如女人,术后喊痛喊得最大声的通常都是男人。”
“反而是女人,因为不想表现的太娇气,总是忍着,有时候明明可以用镇痛泵,却为了省钱或者别的原因忍着。”
“所以你下次可以试试,生病了就和丁教授请假,不舒服了就休息一天。”程凉说,“这和娇气无关,生病了,本来就应该要休息的。”
不要像今天这样,脸都烧红了,还说自己没那么娇气的。
“我们以后分开的日子会很多。”他说,“所以医生说的话,你还是得听的。”
盛夏:“……”
他好奇怪,每次都能精准的抓到她心底纠结的点。
她确实,就是不想示弱,所以这种小病痛她都不会主动提,时间久了,自己也会相信这种小事不需要请假。
她一开始不敢娇气。
后来,就习惯了忍。
程凉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和平时差不多,也不是抱怨也不是说教,他就是告诉她,男人生病了也请假。
和娇气无关。
盛夏搂住程凉的脖子,冰凉的额头压在他脖子上。
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