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还是端坐着:“嗯。”
当然有,她还看到过程凉吃着棒棒糖被林主任满走廊追的样子呢。
他今天中午还因为鞋子穿反了差点从楼上滚下去呢。
小白:“……”
他拿他师姐的头发誓,他师姐今天绝对不太正常。
多院会诊时间并不长,两个多小时就开完了,林主任只出现了一个半小时,后来就换了个教授上来,盛夏在教授后面看到了周弦推着眼镜瞄镜头。
……
盛夏有时候觉得鹿城太小,中国那么大,她就在边疆拍个纪录片都能看到一半熟人。
会议结束,院长鼓着掌上来又讲了几分钟总结陈词,又一通鼓掌后,医生都走了,几家媒体也陆续撤出,大会议室里只剩下外科盛医生和程凉,鹿城附属医院那边还有几个小问题,程凉还在做问答,问题很专业,已经衍生到其他病例了。
盛夏埋头拍了一会,小声让小白把东西收拾收拾准备撤。
她今天真的破天荒的,差点跑路。
程凉挂在门口的那个白布袋子让她长那么大终于体会到一次什么叫做溃不成军。
那一瞬间什么都没想,唯一的念头是收拾东西走人。
她想回家,想去找唐采西,想找妈妈。
铺天盖地的委屈。
但是她找不到委屈的源头,她在楼上转了四五圈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告诉自己她还要工作,工作了,忙起来了,就没事了。
然后到了会议室,她看到程凉坐在艳俗的花篮中间,一身正装,她从后面推门进来,他就一直看着她。
盛夏大半张脸都遮着,想了很久,狠狠瞪了他一眼。
然后再也不看他。
摸到监视器后,她突然发现,从早上喝粥开始,她已经整整一个白天都在对着正在主持会议的程副主任发脾气了。
是真的发脾气。
这种感觉她只有小时候不想父母去工作的时候才发生过,她会一直不说话,憋狠了会反锁家门捂上耳朵。
再后来,她长大了,意识到父母的工作很危险,工作的时候不能分心,别的父母工作分心最多就是丢工作,她的父母不行,分心了可能就回不来了。
于是她从那时候开始,就开始学着克制自己的脾气。委屈了,想想好的事情,焦躁了,开始给未来定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