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行。”程凉也看着盛夏,“这些跟你没有关系,手术成不成功,我能不能升迁,病有没有好都不能成为我追你的借口,方向不对。”
他在说很荒谬的话,他自己也知道。
“可是盛夏,我找不到别的借口了。”
“我现在只有这个很无耻的想法。”他说,“你说了你已经放下了,已经不介意了。”
“那么,我可不可以重新开始追你?就和其他地球上所有的单身男人一样,有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
盛夏呆若木鸡。
“你拒绝也没有关系,我可以等到合适的时机再问。”
“在你有其他恋爱关系之前,这个问题一直有效,如果你找到恋爱关系又分手,这个问题也还是有效。”
“我会一直在你看得到的地方等你点头。”他说,“任何时候都可以。”
像是发了一个全世界最不要脸的毒誓。
…………
盛夏想过今天他们会聊的内容,无外乎她昨天不舒服,无外乎他们昨天太累了,或者再出格一点,可能程凉会把自己的想法挑明。
但是不是这么挑法。
“你……”盛夏真的找不到形容词了,“你脸呢?”
以前告个白还担心自己会不会道德绑架的那个男人呢?!
程凉没说话。
盛夏知道自己又开始神经质地搓自己的食指指腹了,这次她都找不到其他可以分散注意力的方法。
不想被程凉看见,就把手藏在桌子下面抠。
程凉其他不要脸的话她其实都可以当他在放屁,反正纪录片拍完两人就随时可以一拍两散,她相信只要她不愿意,程凉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她的。
要论消失的本领,她比程凉厉害很多。
但是他说,他会一直在她看得到的地方等她。
这句话像是一团带着绵密倒刺的种子,直接砸到她心底最不愿意被人看到的角落,迅速生根发芽,倒刺嵌入血肉,又痛又麻。
这是她心底最隐秘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