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刘震山还是倾向于日本人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当然也不是没有其他可能性,像是正常安排或什么人想提携他一番,只是他自己稀里糊涂没察觉,可能是不大但不代表不会发生。
此处刘震山记录后暂时不表,需要后面进一步的调查,刘震山继续听取记录着陈参谋交代的其他情况,也是其近段时间进行的泄密窃密活动。
“你怕不是漏了些什么?上一次泄露的城防布置情况呢?这么快就遗忘了?”
“我…我都说了…”陈参谋有那么片刻茫然,又恍然道:“您说的是城防上次调整泄的密,我刚已经说了,我把……”
“嘭……”刘震山猛一拍桌,让陈参谋心也跟着跳了下,脸上有些委屈。
“怎么?现在还跟我玩狡辩?我说的是完整的城防布置,不足你说的这些边边角角。”刘震山面色有些阴冷,闷声闷气的回了几句。
“…我…”陈参谋想解释,又好像被卡住说不出来,沉默片刻,皱了皱眉,又有些恍然。
“您说的是之前完整的城防布置情况?我还真没泄露,我都交代到这了,没必要隐瞒,这些东西减不了对我的判罚,是活是减罚都在你们,只要你们满意,这些一句话的事而已,所以……”
一通鸡对鸭讲后,陈参谋反应了过来,刘震山挑了挑眉,嘴角闪过一抹笑意。
“说说你知道的……”
“好…”陈参谋点了点头,开口道:“正常情况我是参与不了城防布置这种会议的,这次也是情况紧急,上面临时指示进行城防布置调整,这才扩大参会人员范围,尽快议定相关调整布置,我才能参与这项决议的会议。
正常情况,我只知道自己负责的那一小部分工作的情况,以及通过其他手段了解到的一些东西,我上次提供出去的就是这些,虽然泄露不少机密,但绝对不可能完整,完整的城防布置只有少数人清楚,其中不包含我。
当时他们确实要求我窃取提供完整的城防布置情况,但这活我是真干不了,光我那名声就让我不受知情掌握机要那些人待见,想办都没机会。
后面我把自己知道、探查到的情况整理后交给了对方,如果你们掌握的情况没有出钱,那可能是他们通过其他人补全或者窃取到了完整的城防布置情况。”
“其他人?能肯定吗?还是你知道这个其他人是谁?”
“我不知道…”陈参谋摇了摇头,又道:“但我知道城防里为他们服务的肯定不止我一个,只不过我是属于边缘外围的,并不清楚个中情形。
好多次他们给我提了要求,结果等我费尽功夫把东西搞到手,他们却表现得很冷淡,这说明他们可能有其他渠道搞到情报。
但从他们还是把很多活儿安排给我,也说明其他人所在位置应该没我高,或者更准确点,是不像我这样靠近城防的核心机要。”
“嗯…”刘震山点了点头,陈参谋这番自我分析,他还是比较认可的,这种基于其亲身经历感受的判断,有时候比他们这些办案人还要更细致准确。
“那来说说其他情况,在医院里跟你进行交接的人是谁?”
“这我还真不清楚…”
陈参谋回了句,不过这回学聪明了,赶忙解释道:“我是真不知道,他们应该在南京城防这块经营了不少年头,我是后面才被转到他们中的,也不受待见,一直在边缘外围打转,很多东西根本不会让我知道,双方就是一个出钱一个办事而已。”
解释完,陈参谋才好好回忆了一阵,继续道:“正常情况,他们会给我圈定下所要收集的各类消息情况,如果没有特别紧急的,我就在特定时间放到约定地点。
时间一般是每月五号的前后两天,因为月末月初,多有一些工作总结盘点,或工作的安排、布置、调整等,有些不那么紧急也需尽快传递出去的信息,选择这个时间能较好兼顾,不用过多频繁联系。
联系地点,是医院厕所门出来旁边的一个长椅,那地方一般不会有人坐,正常情况我会假装去那上厕所,出来坐那抽根烟,将传递的情报塞进长椅下的缝隙。
如果我在非正常时间或有紧急情况需要联系,除需将情况信息放到那,还需假装生病在医院看诊开药。
跟我联系的人应该就在医院,但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与他们我只跟一个人打过照面,还是在南京城里,并不是医院里的面孔。
而且我看其的举止习惯,也不像是军人,反而像是商人,而且也不像是这伙人的核心关键人物,我与其打交道时稍微试探过,一些小问题都做不了主,应该只是个传话的。”
“商人吗?”刘震山沉思了片刻,叫来一旁协助的队员,附耳吩咐了几句。
“继续吧!他们联系你会怎么做?采取什么样方式?”
“联系我时,他们会在我营房窗沿上塞两个烟屁股,情况塞在营房侧所第二个坑位顶上瓦沿下,对方我也不清楚是谁,有过试图查,但被警告了,我怀疑可能就是在我周围的一个人。”
刘震山点了点头,又询问了一些细节情况,顺带还让其自己分析了一番,可惜没再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待那名队员回来,拿了照片给对方辨认完,也给束了此次的问话。
“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希望你能如之前一样聪明,拿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我懂我懂……”陈参谋赶忙赔笑应了几声,刘震山挥挥手让队员送上两筒大洋和几件礼品,戏演全套嘛。
当然,刘震山也不可能真完全信任对方,暗中自有人盯着,一旦其有什么异常举动,便会立马展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