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板车就在后面路边,带过去,到时我俩一起,肯定能比空手拿更多,最好是再多叫几人。”
“多叫人?不好吧?现在知道的人估计已经不少了,再喊人,那最后能捡到多少?”
野田闻言,微眯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道:“拿多拿少,各凭各的本事,但人多人少,可关乎钱最后能否拿到手。
只有参与的人足够多,特高科才不好追究,那时钱才算到手,不然你以为,别人为何放出消息让你知道,而不是偷偷过去?”
“…好吧…”桥本感觉有理,点头应下,道:“那便顺路再喊上几人吧!折返回去是不行的。”
“你去喊上大川君,他的老板买了车,今天被他开了回来,你用消息换他开车带着我们与板车一同过去,走路太慢了。”
桥本点头,不知不觉间,两人角色已经互换,野田成了拿主意的人,野田又说了几句,便各自分开去往不同方向。
野田回到之前的水坑边,从弄堂口推出一辆板车,将防水布揭了去,将已经有点潮的被褥等扔在此处,推着板车快步往前。
在前方路口,两方人汇合,将板车绑在汽车尾部,三个人搭着车迅速往远处驶去。
几人也碰上了路卡,几人都是附近熟面孔,被盘问几句,随便扯了几个理由应付,便被放行了。
不放行拦着干啥?都是穷得榨不出半两油的,难道拦着让他们撒泼打滚跟你闹腾。
“…轰轰轰…”
行至半道,此时的汽车或板车上,已经爬着、挂着、坐着一大帮人了,汽车正谨慎的慢速往前开。
这些人,都是半道碰上的同道中人,察觉他们也是奔向同个目标的,便纷纷或厚脸拦车、或威逼利诱要求搭车。
这已经是少了,还是搭上的这些人将其他人撵走了,不然估计车都别想还能动弹。
徒然听到远处传来几声爆炸,众人有点忐忑,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是野田拿主意,继续往前。
他把最后一点家当都给扔干净了,算是豁了出去,何况这么多人得知消息,那边还传出动静,绝对瞒不了多久,不尽快赶到,绝对什么都得不到。
催着大川加快了速度,超了中途不少迟疑的人,赶到地方,只见还亮着灯光的大宅子,大门被炸了个稀巴烂。
门框还好着,只是门板被炸了个稀烂,而有人前来,里面也无丝毫动静,只是透过雨幕,隐约可见里面好似倒着些尸体。
已经有人提前赶到,但多还在不远处观望,但野田可不管,喊上桥本,推着板车便往里去。
大门自然是能进车的,汽车在宅里都能跑,这宅子很明显是改建过的,压过碎裂的门板,甚至压过尸骸。
野田眸中透着坚定,那是不管不顾,桥本虽有点怕,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随。
看着啥事没发生,外面一众人等立马跟上,呜呜拉拉直往里冲,至于地上死尸,根本无人顾及,最多避开一点。
甚至还有人踹着踢着发泄,乃至直接上手,搜不到财物,便将王明坤等人没看上的好皮带、好皮鞋甚至那身好衣物都给扒了。
对于一堆穷得叮当响的家伙,死人算个卵啊?何况还是被他们颇为仇视怨憎的人,不赏上几脚便算好了。
“别抢!别抢车上的,里面多的是,随便搬。”野田大声吼着,让人别抢他们车上的钱。
以野田的精明,进来后很快便寻到了钱库所在,但很快有人便寻来了,而且有人想坐享其成,直接从他们车上把钱搬走。
“…唉呀…你刚才别喊的那么大嘛!这人全来了,现在连挤都挤不进去了。”桥本尝试进去,可惜压根挤不过别人,只得跟野田抱怨。
看着门口挤成一团,怒骂嘶吼不歇的人群,野田道:“这样不行,我去找东西砸开窗子,这样才能占住一处地方尽快搬足,你们推着车看着钱,到后面窗口处等我。”
“……”野田丢下话立马行动,很快找来锤子,一通狠咂将钉死的窗户砸开,接着便占着窗口往外狂搬。
果然,其他人并没跟他们抢,而是有样学样,很快钱库便被砸得四处透风。
野田看了下感觉差不多了,便立马将搬的起劲的,半路叫上一起搭伙的朋友喊出来,拉上恋恋不舍的桥本,五个人推着车,防备着他人迅速离开。
没沿原路走,而是往更远处而去,绕了一段才往城去,担心特高科那边找麻烦,也没往闸北、虹口那边去。
因为是将着几人所能带走的量搞,也不用相互防备,毕竟谁抢了去自己也带不走,几人齐心协力,准备带到其他租界,出后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