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加点,到夜幕弥漫,他们一帮子人,搞定了六辆车,中途吴佑新还带回买家,成交了两单。
简单吃了点,王明坤便疲惫为由,回矮房小院房间休息了,今天有消息递来,许志玉那边需要他送点硬货,夜里他还需进行首次装备输送呢!
……
“文老板,好找啊!昨晚怎么没在店里看见您啊!还有点事儿,想找您聊聊呢!”
何长文正搬鱼卖鱼,昨夜他没随船回去,偷了个懒,结果今天又感觉有点羞愧,毕竟这活儿是真累人。
所以今天早早过来码头,船一靠岸,立马主动搬鱼,结果搬了不到一半,之前被他撺掇跑船送鱼的船老大,却出声找上了他。
“昨天没跟船回去,在上海办了点事,怎么了?不会是欺生压你的价吧?”何长文开了口,一幅颇为仗义的模样。
“…没有没有…”船老大摇头,笑道:“报了您的名,老板直接给我盘了公道价,说得明明白白,最后还给我添了点,我没有不满意的。”
船老大笑着解释了下,靠过来凑到近处,压低声问道:“文老板,我看你这边的人,与那家店的人很相熟,应该有点特殊关系吧?”
何长文听完,神情迟疑片刻,还是点了头,道:“我在店里白占了一点股子,主要是因为店里想让我在那边多四处跑跑,多宣扬宣扬,拉人进来跑这门生。
因为这门生意能做下去的时间,估计长不了,空口白牙去找你们跑货,估计不会有几人信,因为跟店家还有点朋友关系,所以给了我一点,让我为他们拉生意。
不过应该分不到多少钱,我主要还是以送鱼为主,这些事,也就是瞎胡闹,从别人那讨点子烟钱酒钱的。”
“文老板说笑了,鱼老板可说您脑瓜灵通,这几天,他没少给您付介绍费。”
“这家伙,把我底全抖了!确实从他手上小挣了一笔,但也就是头这几天能多点,后面消息传开,行情市价这些肯定瞒不住,也便无需再报我名,而且我这个人嘛!还是更喜欢踏踏实实挣来的钱。”
何长文像是有点气急,但还是耐着心解释了下,不过却说了句让船老大很无语的话。
“不提这茬了,你找我,应该不是为这些吧?有啥事直说便是!”
看对方听得都有点郁闷到自闭了,何长文递了烟,主动问起。
“…哦…是这样,我这边手上有一批冰,您看能不能帮忙搭个线,帮我把冰收了?”
“这倒没问题,不过你家应该就在澄湖周围,干嘛不留着自己用呢?这应该能省不少钱吧?”
船老大点头,道:“家确实在湖区边,冰也在湖区边,是去年冬跟本家一些堂表兄弟存的。
本来是几家自用的,但今年夏天热,冰价较高,舍不得用,想囤到价高时卖了,这段时间看冰价涨不上去了,准备出售。
至于自用,一个是自家人不好算价,也担心搞成糊涂账,另一个是回去取冰还要多跑一段冤枉路,浪费力气浪费时间,不合算,所以干脆卖了再买,而且我看店里卖得多,应该能一次吃下,省了单卖麻烦。”
何长文点头,答应回去时替他说下,并表示,只要冰块没什么大问题,此事应该能成。
……
今天,旅店准备的菜色,都与大骨汤有关,早上是骨汤面,中午是骨汤泡饭,搭配已煮烂乎的牛头肉、牛筋腱,孙继明吃得也极爽。
那牛大骨被敲开,里面的骨髓多数成分为油脂,连同牛头牛尾牛蹄这些放在深锅内,熬煮将近大半天时间,放凉后,从表面取出一块将近巴掌厚的雪白牛油。
而其他成分,则被煮成一锅浓白汤汁,这可是几架牛骨,实在到不能再实在的,可不是那几根骨头的糊弄货,说实话,感觉都有点实在过了头了。
至于牛油,则是会同大量辣椒香料这些炒炸后盛出冷却,切成小块后,说是什么调料,方便保存又方便用。
不过晚上并没有尝试,来这好几天了,一直自个做了来吃,再不去下顿馆子,可说不过去。
众人去了西餐菜馆,不是那种规矩一大堆,吃牛排之类的餐厅,而是一家售卖俄罗斯等东欧菜色的菜馆。
跟着老饕去吃,那自然不可能差到哪!光一道罗宋汤,便让众人吃得连连称赞。
吃饱喝足,众人依旧选择了上游乐场,主要是那地方,是综合性娱乐场所,有各种消遣娱乐方式,既如此,另找单独的地方干啥?
不过这次没去新世界,而是去了大世界,上海最热闹的游乐场,交涉男哪怕肉疼,还是忍不住一道去见识见识。
“…唉呀呀…有意思吗?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有点过分了!”
回去的路上又被堵住,孙继明原本高兴的脸,立马拉得老长,语气上,极度不高兴。
“…配合下吧…”钱启贵也没多说,递了根烟,可惜被打飞到了地上,不过孙继明还是耸着脸说了今天的事。
“…听说他们很喜欢洗澡,动不动便要洗一下?”钱启贵听完,没有半分客气,直接盘问起来。
“这有什么好盘问的?人长期跑船的,周围都是水,跳下去冲洗或用毛巾吸点水擦一擦,多简单的事儿?水边湿气重,干活出一身臭汗,你不擦洗干净,能受得了吗?真不知道你是黔驴技穷还是脑子有病?这都要怀疑吗?”
孙继明语气重得很,各种嘲讽挖苦,直接把钱启贵的气势都压了回去,后者嘴角抽抽,一直波澜不惊的他,感觉有点破防了。
“…听说他们…”钱启贵还想硬下嘴,但想想自己准备下的那些问题,最终还是没敢开这个口。
孙继明可不想搭理对方,见没再纠缠,便直接走人,钱启贵也转过身走向弄堂,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眼神闪烁间,好似并没打算这般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