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本就处于劣势,随着毒烟在战场上迅速扩散来开,成群成片的楚军兵卒中毒倒地。
虽说有大量的楚军第一时间服下解毒药,可是看到成片的同袍中毒倒地,而对面的吴军却丝毫不受影响,将士们的士气迅速崩塌。
很快,战场上的楚军已不是零星逃窜,而是一大群一大群的向后溃败。
廖正见此情景,厉声吼叫道:“传我将令,任何人不准临阵脱逃!凡有临阵脱逃者,一律格杀勿论!”
可是战斗打到这一步,已经没人再听他的了。
零星溃败的楚军,很快变成成群溃败,而成群溃败的楚军,又很快变成全线溃败。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
此时此刻,即便有天神下凡,恐怕也难以扭转楚军的溃败之势。
众多楚军将官云集到廖正近前,颤声说道:“平山侯,此战……此战我军已败,还是下令撤退吧!”
廖正闻言,眼珠子都红了,抬手把肋下的佩刀抽出,指着周围的众将官,厉声说道:“谁再敢轻言撤退,有我无他!”
见廖正眼珠子通红,一副要
吃人的样子,众将官吓得都不敢再言语。
只是,廖正一个人的强硬,根本扭转不了楚军的败局。
大批的楚军被毒烟毒倒,还有大批的楚军死在吴军不断的推进中,残存的楚军哪里还敢继续作战,纷纷调头往回跑。
纵然廖正不甘心,纵然他还想和吴军决死一战,但战局至此,他也是回天乏术。
廖正手持佩刀,禁不住仰天长叹:“大道宗害我!是大道宗害我啊——”
本来大道宗的毒烟被廖正视为杀手锏,己方压箱底的王牌。
结果用出来才发现,毒烟对吴军完全不起作用,反倒成了压垮己方的最后一根稻草。
征战沙场大半生的廖正,还从未打过这么憋屈的仗。
就在廖正心中愤懑之际,一队吴军的骑兵突然从溃败的楚军当中从冲杀出来,直奔廖正等人这边。
有楚军将官看到这队骑兵后,脸色大变,急声叫道:“敌……敌军!有……有敌军杀过来了!”
廖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看到一马当先,杀得浑身是血的秦婴。
他脸色闪现出惊骇之色,不过很快便恢复镇定,至少在表面上,他表现得镇定自若。
他将手中刀向前一挥,对左右众将喝道:“你等速去挡下贼军!”
数名将官听命,纷纷催马迎着秦婴冲了过去。
廖正眉头紧锁,猫着腰,坐回到马车里,同时对车夫说道:“撤!”
车夫连忙应了一声,立刻拨转马头,赶着马车,随着周围溃逃的楚军,一路向南疾驰。
坐在马车里的廖正,禁不住发出一声哀叹。
等自己回到龙川,要如何向陛下交代啊?
先是梁宪在盘肠谷战败,自己又在郑城战败,合计二十万众的大军,竟然未能打得过区区十万的吴军……
廖正无力抚了抚额头。
他正有心灰意冷之感,忽听马车外传来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
紧接着,就听外面传来啊的一声惨叫,正在疾驰的马车也渐渐慢了下来。
怎么回事?
等到马车完全停下,廖正不满地撩起车帘,大声问道:“为何……”
一句话未说完,他猛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