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焰回来了？"语气平静如常，听不出太多端倪。
"陈伯伯告诉您的？"
越司涟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语气不善："早点回学校，他自己的事情让他自己处理。"
越清晏迟疑了片刻，捏着手机的手指下意识用力："您，不喜欢他？"
"晏晏，我只是担心他护不住你……"
下一秒，手机被抽走，穿着病号服的池焰态度自然地跟电话那头的人打了个招呼，拿着手机走到了走廊边缘。
越清晏都能想象她舅舅此刻铁青的脸色。
过了大概五分钟，池焰将手机放回她掌心，低声道："舅舅让我送你回学校。"
"舅舅？"五分钟而已，她不觉得越司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纳他，"你们聊了什么？"
"越越，"池焰将人拢进怀里，额头相抵，轻声呢喃，"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疏离的冷松香将她包裹，混杂着一点点消毒水的味道，她站在医院阴冷寂静的长廊上，仿佛窥见了寒风凛冽的冰原，在那之上，池焰是唯一鲜活热烈的存在。
越清晏觉得自己大概对这其中的某种成分不耐受，她只觉得头脑发晕，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以至于她没能去深究池焰话中的深意。
她被黎钊送回了学校。
<tt_keyword_ad data-title="日化"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33"></tt_keyword_ad>一直到坐在宿舍书桌前，她才隐约意识到，池焰和越司涟之间，大概达成了某种合作。
而能令越司涟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妥协让步，也不知池焰究竟给出了怎样的筹码。
……
江瑜踩着门禁点回了宿舍，一进门就看到越清晏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指尖灵活地转着细长的铅笔。
七校联盟、鼎峯集团、燕大校长，她脑海中闪过跟越清晏有关的人或事，心情十分复杂。
直到现在，她也没能摸清越清晏的来历，这也从侧面再次印证了她背景的深不可测。
保险起见，她应该尽可能地跟越清晏搞好关系，可每次对上她疏落的眉眼，便不觉有些窝火。
她极力掩饰的不堪和卑劣，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好像全部无所遁形。
她将带回来的奶茶分给大家，状若不经意地问道："对了，今天在礼堂门口找你的人是谁啊？男朋友吗？"
翻转的铅笔顿住，越清晏抬头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你不认识他吗？鼎峯集团创始人，池焰。"
"咳咳咳咳……"林清桐一口水呛了出来。
怎么会有人自己主动把脸凑过去让人打啊，昨天晚上还大言不惭，说自己跟池家走动频繁，跟池三爷关系匪浅，结果连人都认不出。
江瑜难堪得恨不得晕过去，勉强扯出笑脸，敷衍道："太远了，没看清，怪不得觉得眼熟呢……"
说完，便立刻坐回到桌前，不敢看其余人的脸色。
越清晏的视线落在那杯奶茶上，没有人会选择在半夜十一点半临睡前，喝一杯全糖正常冰的奶茶。
江瑜大概率只是想创造一个跟她搭话的机会。
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
宿舍熄了灯，江瑜躲在床帘之后，小心翼翼地打亮手电，从枕头旁拿出了一对泥偶，一男一女。
泥偶做工很粗糙，涂着大红大绿的艳俗水彩，像是路边小摊卖的批发货，偶身上还有细细的裂纹。
灯光摇晃，明暗交错的光影打在泥偶脸上，僵硬的假笑透出几分令人不寒而栗的诡异。
恍惚间，江瑜好像看见那对无神的眼珠，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