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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晏剑的剑灵收敛了他的尸身，背着他的骨殖走遍了九州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她跟每一个人讲述白衣佛子的故事，讲他舍生取义、杀身成仁。
被战火焚毁的庙宇得以重建，民众为白衣佛子重塑金身，香火鼎盛，绵延不绝。
世人的信仰和爱戴结成了那根坚不可摧的联结，将白衣佛子拉出了无边混沌之境。
在脱离苦海的刹那，他被重新丢入了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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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的轮回中，普渡众生的白衣佛子，被拆掉了佛骨，成为了杀人不眨眼的罗刹佛爷。
真是莫大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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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来不老不死的殷无恕被诅咒众叛亲离、孤苦一生；无法杀人的慈悲之剑被锻造成了世间罕见的大杀器；为护佑苍生而降世的白衣佛子最终却被苍生所杀。
这是上一世。
这一世，殷无恕追随清晏剑而来，但他和越清晏之间却注定不死不休，绝无转圜余地；
而依托越清晏而生的清晏剑，生母早亡，生父厌弃，气运被夺，处处受限；
至于失去佛骨的白衣佛子，近乎满门被屠，身负无尽杀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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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之间存在一个共同点——气运之子。
不老不死，众神之神，佛子降世，他们被天然附加了超脱于这个世界之上的属性和能力，所以天道才要不遗余力地打压、限制甚至是折辱他们。
可天道毕竟是天道，它代表着天地之间运行的秩序和法则，没有人可以违背或者抵抗，只是气运之子而已，为何会令它如此恐慌畏惧？
池焰理顺了所有的环节，唯有这一点，他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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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清晏最终还是挣出了他的怀抱，因为越来越多如有实质的视线落在了他们身上，她红着脸将池焰拽到了一旁，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池焰眼中漫上散淡的笑意，他捏了捏女孩软软的掌心，顺从地跟在她身后。
"越越。"
"嗯？"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越清晏生生停住了脚步，她诧异地转过身，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突如其来的告白。
她甚至下意识想要逃避。
"吓到了？"
池焰将人拢进怀里，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不肯给她任何一点逃避的余地。
"我这条命，从来都不是为自己而活的，一半交给国家，一半为了池家那三十七条人命，说句丧气的话，我早就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他握住越清晏的手，近乎自虐般地，将它按在绷带之下的伤口处，疼痛蔓延。
"可当子弹真的射过来的时候，我第一次生出了怕死的念头，越越，生死之间，你是唯一能拉住我的人。"
就像当年，她替他造出信仰之链，将他拉出了混沌之境。
这条命，本来就是她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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