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安的名声是这么多年日积月累攒下的,信誉、人品、能力,无不交口称赞,这相当于给他竖了一道铜墙铁壁。"
涂山拽回自己的尾巴,嫌弃道:"能不能不要讲大道理,说得通俗易懂一点不好吗?"
想要多显摆一点的殷灼:"……"
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就好比如果有人跟你说越清晏是个吃狐狸肉的坏人,你信吗?"
"那怎么可能!"
"差不多同样的道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秦为瑾的话几乎不具备说服力。"
涂山的狐狸眼眨了眨,满腹狐疑:"那她为什么不收集证据?"
殷灼被问住了。
江家和鼎峯的商业往来并不多,再加上殷灼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诡局,真要论起来,他对江淮安的了解,还比不上天天跟着池焰的黎钊。
至于江淮安和秦为瑾的夫妻关系,他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涂山嫌弃地耸了耸鼻子,嘟囔道:"三娘子说得对,男人真没用!"
殷灼心中咯噔一下,眼看就要被一棒子打死,立刻保证道:"我去查,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把江家查个底儿掉。"
涂山上下打量着他,狐狸眼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处处透着对殷灼的不信任。
这可是晏晏交给她的第一件任务,她可不想把事情搞砸。
"相信我一次,小祖宗不也让你遇到麻烦来找我吗?"
涂山纠结再三,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那好吧,明天晚上我来找你。"
说完,便甩了甩毛,准备原路返回。
殷灼手疾眼快地扣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怀里不得动弹。
然后,刻意放缓声线,轻声诱哄道:"这么晚了就别折腾了,直接在我家睡不好吗?"
涂山凑到他身上闻了闻,一张狐狸脸皱成了小包子,她一爪子拍在殷灼身上,扭头拉开了跟他的距离:"我不要,你太臭了。"
殷灼从未像今晚这样,如此频繁地被嫌弃。
他苦笑一声,喉间溢出一声叹息:"我去洗澡。"
……
等他从浴室出来后,涂山已经窝在枕头旁边睡着了,尾巴顺着床沿垂到地上,令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殷灼扯过被子,抱着毛绒绒、软乎乎的小狐狸,沉沉睡去。
头顶那朵含苞待放的桃花,灼灼盛开,娇艳欲滴。
……
次日一早,殷灼便赶到了诡局总部,着手调查江淮安和秦为瑾的夫妻关系。
只是事情,比他想象得要难得多。
老谋深算的江淮安,扯了一张毫无破绽的人皮,结结实实地裹住了他所有阴暗的心思。
就像条滑不溜手的泥鳅,令人无处下手。
就在殷灼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只短腿纸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十分敏捷地爬到了桌子上。
只是这次,短腿纸人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在身上写了一个名字:江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