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崔进之，都无法用言语形容他心中的惊骇。
比起旁观者，他更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越清晏并非单纯地模仿或者领悟了他的剑意，而是完全地参透、掌握，甚至更上一层楼。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剑意，是每一个执剑者，在日复一日的修炼中，与所持之剑形成的紧密联结，是对剑道独特的领悟和感受。
是独一无二且绝无可能复制的。
可越清晏却在三招之内，轻而易举地掌握了他参悟了几十年的剑意。
这几乎击碎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
但其实不过是因为越清晏的本体，是众神之神所铸的慈悲之剑，她天然地可以感受所有的剑意。
不仅仅是剑，所有的冷兵器，她都可以形成绝对的属性压制。
这也是为什么，在钟毓山脚时，她只动动手指，便成功摧毁了数十件法器。
毕竟若是论辈分，她可是名副其实的冷兵器届的小祖宗。
第一场对决，越清晏以压倒性的优势获胜。
围观的众人还没从刚刚的震撼中缓过神来。
"你们发现了吗？她甚至没有拔出剑……"
"何止没有拔出剑，她的脚甚至都没有挪一步……"
他们看向越清晏的眼神，从惋惜变成倾佩，又渐渐变成畏惧。
济慈突然明白了，崔进之为何要第一个站出来挑战她。
因为，如果在所有人心中封神的酒仙崔进之，在越清晏尚未全力以赴的情况下就输得一败涂地，那么，这样颠覆性的局面足以吓退大部分妄图挑战她的人。
他在试图避免越清晏陷入车轮鏖战的困境。
……
"下一个，谁来？"
原本跃跃欲试的众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仅仅是与她对视，便令人遍体生寒。
"我来！"
龙虎山掌门赤霞子走上前，他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谨慎地打量着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姑娘。
经过刚刚那一战，在场的所有人都绝不敢再轻视她。
赤霞子气沉丹田，沉声道："你可听说过龙虎山七十二剑阵？"
越清晏茫然地眨了眨眼，努力回想幼时许见山塞给她的那堆书中有没有提及这个剑阵，可最后一无所获。
"你竟然连大名鼎鼎的龙虎山七十二剑阵都没听说过？"
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赤霞子瞬间破功。
"哼！这可是名震天下的第一剑阵，今天就让你领教一下龙虎山的本事！"
越清晏确实对这个剑阵闻所未闻，但"天下第一"的名头听起来倒是挺厉害，还没有打过瘾的越清晏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只是她摩拳擦掌做好了迎战准备，济慈却不干了。
"赤霞子！七十二个人打我小师侄一个，这种缺德事你也做得出？不要脸！"
被当众戳穿的赤霞子立刻涨红了脸，他梗着脖子狡辩道："是她大言不惭说要挑战整个玄门，又没说只能一对一单挑！"
济慈不甘示弱，立刻回怼道："但凡有点人性，都不会做出七十二个大男人欺负人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你管这叫手无缚鸡之力？她连崔进之都打得赢，有什么好怕的？"
济慈还待反驳，却被归一拽住了袖子。
他看着自家师父疑惑的表情，无奈地解释道："我怕您再多话，小师妹会忍不住将您扔出去。"
济慈心中咯噔一下，他抬眼看了看越清晏的神色，默默将话咽回了肚子里，他清了清嗓子，假装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