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晏无奈抚额："殷灼，我把涂山姐姐留给你，你以后就不要在我身上下功夫了，可以吗？"
"真的吗？"殷灼的眼睛都要亮得放光，"我就说小祖宗您人美心善，是天底下最……"
"打住！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带涂山姐姐一起去钟毓山。"
殷灼乖乖地闭上了嘴。
这时，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从一旁的黑色商务车上走了下来，长及脚踝的黑色大衣将他严丝合缝地包裹住，愈发衬得他脸色苍白。
唯独那双眸子，浸了深秋山间寒凉的夜雨，令人见之忘俗。
是秦绪迟。
他扶住通叔的胳膊，迎风咳嗽了几声，一幅弱不经风的样子。
越清晏见状握着他的手指带到面前，抬手探上他的脉。余毒既然已经拔除，他的身子不该这么弱才对，难道还有其他自己未曾发现的隐疾？
秦绪迟眼睫颤了颤，遮住了一闪而过的笑意："可能只是这么多年下来身子骨被糟蹋坏了，不碍事的。"
越清晏闻言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你年纪还小，好好将养是可以恢复如初的，不要这么悲观。"
"越小姐说可以，自然就可以。"
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却偏偏被他说得百转千回、意味深长。
一旁的殷灼早已恨得牙痒痒，好一招以退为进、示弱搏同情。
他就知道这秦家少爷不怀好意，这是想趁着自家三爷不在，趁虚而入、趁火打劫、趁人之危、趁……呸，大尾巴狼！
但大尾巴狼的段位之高，仍然远超他的想象。
"本来今天只是想来感谢越小姐的救命之恩，但殷先生的车看起来……"秦绪迟哂笑一声，"不如，我送越小姐？"
"哼，就不劳秦大少您了，别说一辆车了，直升飞机我也能立刻调一辆过来！"
"池三爷手下的人，能力自然不容小觑，但天寒地冻，总不能让越小姐在这儿干等。"
"越小姐如何，好像跟你无关吧？"
"越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比天大，怎会与我无关？"
……
两个人针尖儿对麦芒，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默默观战的小男童童又一次面无表情地补充道："师父，我们的机会来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济慈闻言眼睛亮了亮，但心里还是没底，犹豫地嘟囔道："可是，和他们一比，显得我们太寒酸了……"
正说着，越清晏已经扔下越吵越凶的两个人，走向了站在角落的正一派一行人。
毕竟天色已经不早了。
"小师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过来的。"
济慈笑得眼睛都不见了，双手放在圆挺挺的肚子上，不像修身养性的道士，像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胖和尚。
尤其是当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一本正经的小和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