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焰张开胳膊,把他的小兔子裹进大衣里,笑得一脸宠溺。
小兔子从他怀里探出脑袋:"什么时候到的京城?"
"刚到,本想明天再来见你的,只不过,实在是按捺不住。"
他将声线压的又缓又沉,一声声鼓动着越清晏的耳膜,耳膜的震动传至心脏,炸成绚烂的烟火。
越清晏有些受不住他的眼神。
她埋进池焰的怀里,心里默念大尾巴狼。
池焰拢紧怀抱,下巴抵在她软软的头顶,轻轻摩挲。
日思夜想的人终于真真切切地站在了他面前,像是做梦一样。
昏睡了好几日的秦绪迟已经毫无睡意,莹白的雪色映着月光透进窗内,他从床边挪到窗前,一眼就看到了月下相拥的两个人。
原来杀伐决断的罗刹佛爷,也会有情深似海的时候。
他自嘲地笑了笑,收回视线。
外面的雪色,还是太刺眼了些。
第二天,越清晏一直睡到接近中午才起床,而在她赖床熟睡的时候,池焰已经陪秦老爷子下了两盘棋了。
"池三爷回京第二天就登我秦家门,怕是别有所图吧。"
"越越在秦家叨扰多日,我来接她回家。"
池焰边说边不紧不慢地落下一枚棋子,不动声色地吃掉了秦老一大片棋。
见微知著,见棋风知其行事作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论心智论谋略,这京城之中确实无人能及。
秦应宽不甘却无可奈何,秦执那小子如何争得过池焰。
"秦绪迟的病既已见好,纸包不住火,消息早晚都会传出去的,秦老有何打算?"
"秦家的产业自然要留给秦家人,连族谱都上不了的人,自然没有觊觎家产的资格。"
"那对于得陇望蜀、狼子野心之辈,还望秦老不要心软,长痛不如短痛。"
秦应宽沉默半晌,终是点了点头,他明白池焰的意思。
有些事他确实已经拖了太久了,不狠下心挖掉腐肉,挤出脓疮,伤口是永远无法痊愈的。
他要留给秦执的,必须是一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秦家。
池焰闻言便不再多说,他并不想掺和秦家家事。只是越清晏夹在其中,若秦家当真出事,她自不会放任不管。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多事提醒。
这时,申伯敲了敲门进来,低声道:"老爷子,池三爷,正一派济慈大师到访。"
济慈大师是秦为瑾请来为秦绪迟复诊的,他听说了秦绪迟旧疾拔除、沉疴痊愈的消息,对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小姑娘愈发好奇。
若秦为瑾所言属实,那么这个小姑娘,怕是故人之徒了。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一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