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灼将枪口抵到黑袍男人的太阳穴,目光阴狠:&34;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我一定让你死在这些人前面。&34;
黑袍男人对上殷灼寒意迸射的眼睛,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不取人性命,是玄学斗法不成文的规矩,像殷灼这样上来就以性命做威胁的莽夫,他从来都没遇到过。
眼见黑袍男人不说话,殷灼将枪口对准他左腿的胫骨,干脆利落地扣动扳机开枪,鲜血喷涌而出,黑袍男人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而殷灼,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34;现在可以说了吗?&34;
他说话的语气是如此的云淡风轻,让人忍不住怀疑刚才冷血残忍的一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越清晏有些讶异地看着与往日轻浮不着调的形象大相径庭的殷灼,再一次刷新了对罗刹佛爷的认知,有殷灼这样的手下,池焰只会过之而无不及。
&34;害怕吗?&34;
池焰的声线被压得很低,语调平稳,话尾的升调像带着小小的钩子。
&34;如果我说害怕,你会怎么办?&34;
越清晏微微偏了偏头,藏起那点狡黠的笑意。
&34;藏起来不让你看到。&34;
无非是扯一张皮伪装成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只要越越喜欢,又有何不可?
&34;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39;既然不能接受我的全部,那就放手让你走&39;之类的鬼话。&34;
池焰蹙起眉头,一听就知道越清晏最近肯定又看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书,他揉了揉越清晏的脑袋,追问道:&34;所以,到底害不害怕?&34;
虽然无论她能不能接受自己的这一面,池焰都早已打定主意绝不放手,但如果越清晏愿意接受他的一切,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他动容的事情了。
&34;当然不会,我可做过比这更残忍的事。&34;
越清晏想起废弃仓库里江以道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尸块,觉得有些反胃。
那边的黑袍男人已经在殷灼的威胁下,开始被迫吐露真相:&34;活人生祭,可以召唤邪神。&34;
&34;邪神?&34;
殷灼面露疑惑,显然是从未听说过这个名词。
&34;不入流的邪灵罢了,也敢妄自尊神。&34;
越清晏轻蔑的语气彻底激怒了黑袍男人,他狠狠地瞪着越清晏,怒声道:&34;你懂什么?邪神法力高深,是世间最强大的存在,可以实现所有的愿望。&34;
&34;呵,&34;越清晏轻嗤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34;是谁告诉你,一个必须依靠献祭才能存在的区区邪灵,也配称得上法力高深的?&34;
&34;当然是我师父……&34;
黑袍男人被激上头,话甫一出口他便立刻意识到自己中了越清晏的圈套,她在刻意激怒自己套自己的话。
黑袍男人的师父,必然是循一派掌门陆谯明,如此看来,江以道当初大概也只是奉命行事。
陆谯明,越清晏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玄门正宗最有实力威望的存在。即便是许见山这种向来对玄门正宗嗤之以鼻的人,也从未置喙过陆谯明的为人。
难道真的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吗?
&34;这个人已经没用了,你们随便处置吧。&34;
&34;不可能!&34;黑袍男人顿时有些慌乱,&34;没有我,你们根本无法熄灭阴煞之火,更不可能取出桃花蛊!&34;
越清晏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该说他自视甚高,还是说他眼界狭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