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持续了大概十几秒,也有可能几分钟,等心悸结束,贺苡芙已是大汗淋漓,她跌坐在地上,努力平复气息。
难道是自己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吗?看来明天要去医院做一下检查。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盘腿坐在地毯上发呆,白嫩嫩的小脚丫不安稳地动来动去。
就在刚刚,上了三小时课刷了两小时题的越清晏将混元乾坤无敌霹雳袋翻了个底朝天,好容易找到那抹已经被憋的奄奄一息的半死不活的气运,也就是她先前偷偷从贺苡芙身上勾走的那一抹。
她初初见到贺苡芙时,就觉得她身上的气运分外熟悉,只是迫于当时的形势,便只能偷藏了一缕,另做打算。
那抹气运在接触到越清晏后变得分外活跃,贴着她的手指绕来绕去,甚至还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
如果气运会说话,它大概会疯狂地叫嚷:“主人主人主人、贴贴贴贴贴贴、亲亲亲亲亲亲。”
越清晏看着它这副狗腿子嘴脸,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把它偷走。
不过这确实是自己的气运,不仅仅是沾染了自己的气息,而是确确实实地本该属于自己的气运。
既如此,它们为何会被禁锢在贺苡芙身边?
她并不认为贺苡芙拥有在自己和师父都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偷走自己气运的能力,那这幕后黑手,便另有其人。
会是谁呢?
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贺苡芙?
越清晏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只觉得整件事错综复杂的程度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如果池焰在就好了,他那么厉害,说不定能帮她理清思绪。
越清晏不高兴地撅了撅嘴,心里涨得酸酸的,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委屈。
池焰,我好像,有点想你了。
这一晚,一向沾枕头就能立刻入睡的越清晏罕见地失眠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却始终没有睡意。
她认命地坐起身,拎起兔子玩偶的耳朵跑到了池焰的房间,一头埋进了他的枕头里。
这下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
而远在京城的池焰,此时此刻也在惦记着他心尖尖上的姑娘。
夜色凉如水,立在皇城根儿下的池家老宅安静地针落可闻。
曾经四世同堂的池家,吃饭都要热热闹闹坐两桌子,如今却只剩下祖孙两人。
当年池家出事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搬离祖宅,一夕之间三十六条人命,阴气过重不说,还容易触景生情。
但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池家祖孙从未生过半分要搬走的念头,他们要在这里陪着他们的亲人。
这是一种宣告,对幕后黑手的宣告,纵然你有千万种诡谲手段,但即便你杀光池家最后一个人,我们也绝不会退缩半步。
池老爷子池修岩已是耄耋之年,发须皆白,一副老态龙钟之相,却不显疲态。多年的军旅生涯使得他落下一身病,每每到了天凉时节,便只能依靠轮椅走动。
池焰拿了一张毯子盖到他腿上,便坐到一旁不再言语,祖孙两人都不是话多的性子。
池修岩喝了口热茶,抬了抬眼皮觑了眼自家孙子,开口道:“前几天秦家行二的姑娘来了一趟,带了一堆东西,我瞧着人家对你,也是真上心。”
“您想说什么便直说,不必这样拐弯抹角。”
池修岩被噎了回去,他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我想着,不如趁早把你俩的婚事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