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温泽一小脸苍白，声音孱弱，他拽了拽温南一的衣服，"我手疼。"
"阿泽乖，姐姐一会带你去医院。"温南一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心中充满了绝处逢生的喜悦。
她心情复杂地看向越清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自己几乎算得上今天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越清晏，我，对不起。"她踌躇了半晌，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她知道这三个字有多么的苍白无力，但是，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愧疚自责。
"一味的退缩，并不能保护家人，"越清晏理了理衣摆，掸了掸校服上的灰尘，"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她最后看了温南一一眼，拿起书包，离开了这个废旧的仓库。
越清晏的话在温南一心中激起一股奇异的暖流，有什么东西，在她心中破土而出。
她并不软弱，她拥有自己尚不得知的力量。
温南一发自肺腑地，感激地笑了笑，越清晏，谢谢你。
越清晏离开后去了池焰的公司继续补习英语，一直到十点半楚筱老师离开后，她还在做语法训练，但一个问题始终盘桓在她心头，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在她又一次走神后，池焰用笔敲了敲她的脑壳儿："在想什么？"
越清晏双手托腮，挤出两团白白嫩嫩的软肉，神情困惑："池焰，你说人和人之间会有无缘无故的恨吗？"
"怎么这么问？"
"贺苡芙，就是我那个同父异母的便宜妹妹，处处针对我，甚至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可我和她从未有过龃龉，而我也早已离开了贺家。贺图南和孟姝讨厌我，大概率能在我去世的母亲身上追溯到缘由，但贺苡芙，我想不通。"
"如果只是对你心怀不满，倒是可以理解为嫉妒，但这种不满强烈到要抹杀你的存在，就说明你以某种所有人不曾察觉到的方式威胁到了她。甚至，有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
"嗯？"越清晏撑起身子，"这是什么意思？"
池焰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这是黎钊查到的有关贺苡芙的资料，在你回贺家以前，她的运气好到惊人，有人开玩笑说她是老天爷的亲女儿。"
老天爷的亲女儿吗？
越清晏想起第一次见到贺苡芙时，环绕在她周身的古怪的气运，一个颇为离奇的猜测隐隐浮上心头。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贺苡芙时从她身上勾走的那抹气运，自己竟然把这件事忙忘了。
"我明天要回京城一趟，我会让殷灼留下，有事联系他。"
还沉浸在自己心事里的越清晏闻言并未往心里去，只是胡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池焰潋滟的桃花眼眯起，抬手解开了衬衣顶端的两颗扣子，危险的气息弥漫。
他抬腿走到越清晏身边，右手撑在桌面上，左手按住椅背，将越清晏牢牢困在了自己和书桌之间。
等到越清晏回过神来，周身已被专属于池焰的气息所笼罩，如同倒映了绚烂极光的幽蓝海面，神秘又蛊惑。
池焰慢慢压低身子，狭窄角落里的空气被渐渐抽空，越清晏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她有些失神地抬起手，颤抖着抚上藏在衣领间若隐若现的锁骨。
池焰的身子一瞬间绷紧，紫檀佛珠磕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