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攥着拳头,忍住没有哭出来。
她焦急地在车厢里找了一圈,发现覃秋迎之前坐的位置,被一个男同学坐了。
“让让!”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生走过来,故意将她撞了下,加上火车的晃动,她身子不稳地向前扑。
坐在前面的女生嫌弃地躲开,李秀娟扑在了座位上。
女生恶声恶气地质问:“李秀娟,你干嘛!”
“假火车票,欺骗不了群众的眼睛,就打算来强的,来抢我的座位!”
“你这也太猖狂了吧!”
李秀娟委屈地站直身体,“我没有,是他撞我,我才——”
“我怎么撞你了?明明是你挡道。”刚才撞她的男生大声嚷嚷,一脸凶相。
其他人也跟着你一言我一语地攻击李秀娟。
周围人恶意的嘴脸,喷出的唾沫星子,让她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颤抖地攥着拳头,一再压抑的委屈,被刺激的从身体里爆发,扯着嗓子用力反驳:
“我要真有罪!乘警会放我回来吗?”
周围的人都被她带着哭腔哭嚎声,给震住了,瞬间安静下来。
但很快有女同学,阴阳怪气地说:
“她哭什么啊,假火车票又不是我们给的。”
“就是,搞得好像我们欺负她似的。”
“……”
体育委员赵大壮看不下去了,起身皱眉道:
“你们都给我安静点!大家都是同学,出了事应该相互照应,你们这么落井下石算是怎么回事?”
“赵大壮,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李秀娟了吧?”
班里嘴碎的女同学,吴秀娥起哄。
周围气氛瞬间变了味道,不少男生还跟着嚷嚷:“呕!赵大壮喜欢上李秀娟喽……”
赵大壮被说得面红耳赤,急忙解释:“没有的事,你们别瞎说!”
李秀娟羞怒转身跑了。
不过她没有跑远,而是跑到了火车车厢衔接处。
她刚才有注意到,覃秋迎虽然没有在原来那个座位上了,但行李还在,一准得回来。
只是,她等了好一会也没有看见覃秋迎的影子,越来越焦虑。
难道是去上厕所了?
她又走到厕所门口等,好不容易等到厕所门打开了,走出来的却是个男同志。
这个覃秋迎到底去哪儿了?
坐个火车也能到处跑。
此时到处跑的覃秋迎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继续往前面的车厢走。
前面的车厢是卧铺车厢,她想过来试试,能不能换成卧铺票。
刚走到车厢衔接处,就被乘务员给拦住,“你哪个车厢的?”
覃秋迎看乘务员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边跟她说话,手里边不停地织着毛衣。
覃秋迎凑近了看,“阿姨,您手真巧,您这织的是衣服吧?”
乘务员阿姨被夸手巧,脸色明显缓和了些,谁不爱被夸呢?
覃秋迎又接着说:“我知道一种新的织法,叫地瓜垄,大城市里特别流行。”
乘务员阿姨,这才正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