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伴着怒吼，聚集了杨诚全身气息的双拳狠狠砸向了红衣女鬼的天灵。
一股无形的音爆声在旷野炸响。
最后关头，红衣女鬼从“惑心术”中清醒过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危险，动物的本能之下，身形一晃就要离开，但下一刻就被迅捷的拳头轰中。
红色盖头一阵激荡，恍若受到了什么伤害，怔怔定在原地。
“不能免疫了么？”
杨诚哈哈大笑，“捕气术”涌动，全身的气息再度汇聚拳头，整个人更虚弱了两分。但眸子更亮，全身的战意更燃。
气息，也就是人的生气。人皆有阴阳二气。阳气受于父母先天之气，经后天呼吸与脾胃运化而来的五谷之气结合而成；阴气则为五腑之气，行于内。阴阳二气合而为人。气盛则人长寿健康，气短则多病早亡。
如今，便是一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斗。
杨诚的每一拳都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战斗。
“轰轰轰！”
红衣女鬼宛如一团布袋一般被各种击打，身体越发的暗淡。是的，暗淡。它只是由气组成，并非拥有人的躯体，所以单纯的刀剑攻击对她没有丝毫的效用。
杨诚化身为一台不知疲倦的打桩机，双手拳头机械的、不知疲倦的轰在女鬼的身上。一拳，两拳，三拳……
忘记了多少拳，红衣女鬼一声哀嚎，终于烟消云散。
杨诚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脸色惨白。身体倒不疲倦，但是战意一消，整个人都就犹如没有骨头的蛇，瘫倒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不是氧气不够，而是阳气和阴气不足。
明明力大如牛，可此刻的他虚弱得似久病不愈的病人，一抬手，一抬脚，就感觉需要花费全身的精力一般。
“你竟然能灭了红煞，倒是我小瞧了你！”
天都子走了过来，满脸的震惊之色。
杨诚挣扎了一下，但终究只动了一只手而已。
“那我安全了么？”
天都子摇头：“你见过河里只有一条鱼么？”
杨诚没有回答。
河里只有一条鱼吗？自然是不可能的，河里的鱼有千万、亿万。区区一条鱼，什么也说明不了。
消灭了一只红煞又如何？还有千百只红煞，白煞……
杨诚有些无力，但很快调整好情绪。现在他不再怀疑老道了，确切的说从未怀疑过，只是怀着侥幸，不愿相信而已。
“那我只能等死么？”
“不！你可以一直流浪。就像钓鱼一样，也不是鱼饵下水就会被吃，一直拉钩换位置就能保护鱼饵。你一直流浪，气息就会一直变动，神位也就吸引不了太多太远的鱼。”
“一直不停的走？”
“也没那么夸张。红煞死了，你可在城里养一个月的伤。但最多一月，它的气息就会彻底消散，你就必须离开。以后的路上，在城镇你最多可以停留七天，村落最多可以停留一晚。”
？
看着杨诚疑惑的目光，天都子笑道：“这个世界没有钓鱼人，但是好歹有稻草人，也能威慑威慑那些鱼。”
杨诚的目光看向土地庙的位置，原来，那就是威慑鱼的稻草人吗？
可惜，我这个鱼饵太香了，稻草人也威慑不住啊！
“老哥，以后我就跟着你流浪吧！”
天都子神秘莫测，不是很好的跟随对象。但目前看着还好，最重要的是小命要紧。
“公子自重！”
杨诚嘴一抽，从“小友”降为“公子”了，显然天都子是不准备带自己流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