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逵语重心长的对杨阜道:“义山,我劝你不要抵触,你阖门老幼都在这里,你这样的固执有意义吗?何必搭上一家人的性命呢?”
杨阜冷笑着问贾逵道:“张闿会放了他们一马吗?”
贾逵道:“大王从不乱杀无辜。”
杨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府中的私兵们道:“你们都放下手中的兵刃,退出府来,列队站好。”
私兵头目提着刀,恶狠狠的道:“老爷,和这些黄巾贼寇拼了!”
“放下兵刃!”杨阜知道,现在的任何挣扎最后都会转变成皮鞭和白刃落在自己家眷的头上。
私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乒铃乓啷的丢下了手中的兵刃。
贾逵眼神冷峻的对民军兵士们道:“听着,所有女眷丫环使人,全部关押在一间房中,不许搜身,更不得调戏!有借查抄之便挟带财产、欺凌家属的但凡拿住,依贼寇劫掠财物论处!”
他说一句,民军校尉就答应一声,命令下达完毕之后,民军校尉将手一招,民军兵士开进了杨阜府邸。
立刻,府邸之中传出了女人们隐隐的惊叫嚎哭之声。
不到四个时辰,杨阜府邸中的金银细软和房产地契都被登记造册,丫鬟、仆役和私兵全部被押回了冀县。
第四天,马腾、贾逵和成公英将杨阜也判了。
判了一个诛灭九族。
论罪行,杨阜还远没有到这一步。
但这是贾逵的诡计。
贾逵看破了张闿的险恶用心。
让自己去抄杨阜的家,让马腾审判杨胜和沈敬。
目的就是挑动世家斗世家。
在贾逵看来,当然不能让张闿的诡计成功。
贾逵和马腾都住在馆驿之中,而且就是紧邻的两间房间,在将杨阜和他的家眷都交给了马腾之后当天晚上,贾逵以宵夜吃酒为名,和马腾做了一次深谈。
当然,贾逵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是对马腾道:“州牧大人,杨阜这个狗东西,不知死活,竟然敢侮辱大王,真所谓君辱臣死,我等须得为大王排忧解难啊。”
马腾问道:“请问梁道先生,如何才能为大王排忧解难?”
“重判杨阜。”贾逵道:“只有重判了这个杨阜,才能消了那日他面责大王之辱!”
“他当然要重判!”
“但是,大王不能亲自重判他啊。”
“为什么?”
“他和大王只是口舌之争,如果大王重判于他,只怕世人会误以为大王心胸狭窄。”
“有道理!”马腾问贾逵道:“梁道先生以为怎么重判?”
贾逵回答:“和沈敬一样,诛灭九族!”
“一定要诛灭了他,不然,就凭杨阜的这一张破嘴,必然四处勾连世家大族诋毁数落大王,而且还有通贼的可能,只有杀了他,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梁道先生,这一回你去抄杨阜的家,一定得了许多的好东西。说说,他家有多少钱财地亩?”
贾逵笑道:“还请马州牧猜一猜。”
“这我猜不出来。不过这杨家在凉州也算数一数二的豪门,钱财地亩想来不少。”
贾逵凑近马腾:“暂时清点的有黄金八万斤,地亩田契三万两千亩,这是杨家在整个凉州的田地,其他的金珠宝贝和五铢钱,不计其数。”
“这么多!?”马腾的两只眼睛都直了,随即露出贪婪的目光:“他必须死,他死了,咱们两个,顶多再算一个成公英,等大王回了洛阳,咱们就来他个三一三十一!”